张学良想了想,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都是韩国人干的,不关我们的事。”
张作相急道:“少帅,这里没有别人,你也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没有你,没有咱们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和纵容,韩国人敢那么做吗?还有,山西和北朝鲜的煤矿最近接收了很多日本劳工,说是自愿来我们这打工的,我看分明就是被强征来的!”
张学良笑道:“伯父,那些都是日本人!值得您这么大惊小怪吗?”
张作相几乎是忧心忡忡:“少帅,屠杀平民、强征劳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要是在国际上被捅出去,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我们的军队也会从一支正义之师沦为野兽部队的!我担心我们的名誉会被玷污!我更担心我们的军队会发生质变!”
张学良很认真地道:“伯父,第一,我们的士兵杀的不是什么平民,而是武装起来抵抗我们的反抗分子,他们虽然穿着平民的服饰,但手上却拿着武器攻击我们,我们的士兵不杀掉他们,难道让他们杀?第二、强征劳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对外声称那些都是战俘嘛。日本人不是全民皆兵吗?那日本国内就没有平民了,只有军人,我们抓到的每个日本人都是战俘,驱赶战俘干活,有何不妥?第三、干这是的是韩国军队,不是我们自家的军队。”
“少帅...”张作相想据理力争,但却哑口无言,其实他知道,他的三儿子张仲伟就是“九州岛大屠杀”的主要发起人,因此他无可奈何。
北海道岛,是日本本土诸岛里的第二大岛屿,但却是开发最晚的地方。自古以来,日本的中央政府都不重视北海道,认为北海道是“荒凉苦寒之地”,专门把囚犯充军流放到那里,甚至都没有把北海道绘入日本的全国地图里。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群雄割据,军阀林立征战,但北海道没有任何势力,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片渔村。北海道在日本历史上几乎相当于不存在,直到日俄战争前几年,日本政府才逐渐重视起北海道。日本素来被称为“东瀛三岛”,三岛指的是本州岛、九州岛、四国岛,没有北海道岛,由此可见北海道的地位之低。尽管日本政府这几十年来也对北海道进行了一系列的开发,但北海道仍然是日本全境最荒凉的地方。日本全国人口7000多万,本州岛约5800万,九州岛700多万,四国岛300多万,面积是九州岛两倍多、是四国岛四倍半的北海道岛只有区区200万不到,人口密度极低,由此可见北海道的荒僻程度。
2月1日深夜,北华海军的航母舰队从釜山悄悄起航,一路北上,抵达朝鲜东北部的咸兴港,将早已在当地待命的第106师的2.5万精锐装上运输舰艇,随后乘风破浪扑向北海道,一路横穿东北海(日本海),于次日清晨进入北海道岛和本州岛之间的津轻海峡。由于日军把注意力都放在九州岛,万万没想到北华军会突然进攻北海道,再加上日本海军也不敢出现在东北海,因此北华军的舰队几乎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突然间在北海道岛最南部的函馆沿海地区展开了大规模的登陆。由于北海道距离朝鲜半岛和郁陵岛太远,因此北华军的五艘航母全部出动。值得一提的是,北华军没有舰载轰炸机或舰载俯冲攻击机,只有鱼雷机和战斗机,所以无法从航母上出动飞机轰炸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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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炮火声中,北海道的日军瞠目结舌地看见,津轻海峡里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从四艘重型巡洋舰、三艘轻型战列舰、四艘战列巡洋舰上不断喷射出一团团耀眼的火球,炸得地面上天翻地覆。
“杀!”主力舰为部队提供炮火援助,航母上起飞战斗机确保制空权,在日军的血肉横飞中,第106师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排山倒海地涌上了函馆海滩。
北华军蓄谋已久且准备充分,因此动作神速,迅速又把早已经开到朝鲜东北部沿海集结待命的第110师、第116师、第117师在一星期内运到了北海道,同时用舰队封锁津轻海峡,截断了日军从本州岛增援北海道岛的海上通道。在北海道岛登陆的2个甲种师和2个乙种师总兵力约8万,组编为征日派遣军第4军,由王以哲中将担任军长,负责全面攻占北海道岛。北海道的日军共3个师团,分别是第68、第69、第70师团,总兵力3万余,装备十分低劣,战斗力十分低下,纯粹是三流预备队组成的部队。最先登陆的第106师一个排山倒海的冲锋,便击溃了日军在函馆的防线,继而高歌猛进地深入岛屿内陆腹地。
当北华军的舰队耀武扬威地游弋在津轻海峡时,东京方面大为震惊,这才如梦初醒知道可恶的北华军又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轻而易举占领了他们疏忽大意的北海道,连裕仁天皇都为此而感到毛骨悚然:满洲军占领九州岛和北海道后,意味着一头一尾地把本州岛给包围了。
在第二次东北战争的前期和中期,完全掌握着制海权的日本海军不但在中国领海里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东北任何地区展开登陆,而眼下的情况下则彻底反了过来,掌握制空权和制海权的北华军随心所欲地在日本列岛的任何地区展开登陆,这种战略上的优势也是让日军处处被动的一大原因。在函馆登陆后的北华军没有急于占领整个北海道,而是在当地紧急修建航空兵机场,上万官兵一起动手,几个野战机场迅速修建完毕,一波波北华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以及一波波北华海军的战斗机、鱼雷机呼啸着从朝鲜半岛飞来进驻当地的野战机场。制空权在手,使得北华军无往不利。北华军在函馆建立航空兵基地,不但大大地加快了北华军攻占整个北海道的战事进度,也完全封锁了津轻海峡,控制了周围的领海和领空,使得北海道彻底与本州岛孤立开来。
北海道岛被北华军全面占领只是时间问题,为了防止日军散兵游勇和岛民又进行令人厌恶的“全民皆兵”和游击战抵抗,王以哲随后从九州岛调来3个师的韩军,专门“肃清后方、维持治安”。
北华军对北海道的下手,使得日本参谋本部、军令部等高层决策机构里再度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中,部分高层认为北华军是要以北海道岛为跳板,进攻本州岛的北部,因此必须把云集在本州岛南部的兵力抽调一部分部署到本州岛北部;另一部分的高层则认为,北华军还是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故意引诱本州岛南部的部队调到北部去,从而让他们趁机进攻本州岛。两派人互相吵得不可开交。
日本政府急得已经是上蹿下跳,由于北华对日本的求和请求根本不屑一顾,因此日本政府不得不向列强大国求助,其中以美国为重点求援对象。日本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多次请求能得到美国总统罗斯福的亲自接见,都遭到婉拒,最后由美国国务卿科德尔赫尔接待了他,双方进行了如下对话:
野村:“赫尔先生,日本正在遭到野蛮无理的入侵,美国作为日本的友邦和对世界有着重大影响的大国,必须要在这个关键时刻采取符合贵国责任和贵国利益的行为。”
赫尔:“中国北华军对贵国本土的进攻,确实可以称之为入侵,但是,贵国军队曾两次进攻中国东北地区,特别是第二次满洲战争,贵国出动了超过三十万军队武装进入中国领土,那又是什么性质呢?对了,贵国还有一份《田中奏折》,声称日本要吞并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亚洲,又是怎么回事呢?”
野村:“这个...赫尔先生,请让我们就事论事,好吗?日本现在非常需要美国的援助。我们需要贵国大量地出售钢铁、石油、橡胶给我们,还需要贵国再大量地出售军火给我们。”
赫尔:“那你们拿什么来支付你们需要的钢铁、石油、橡胶、军火呢?”
野村:“我们...我们可以向贵国贷款。”
赫尔:“对不起,对于贵国和中国的纠纷,我国政府无意插手,因为这不符合我国的利益和我国的国际政策。另外,我国在中国南方有着很深的利益基础,如果我国公然支持日本,必然会导致我国和中国的关系迅速交恶,也不符合我国的利益。好了,野村先生,恕不远送。”
野村吉三郎等日本代表在美国碰了一鼻子灰。原因很简单,美国此时持中立政策和孤立主义,不愿意插手美洲以外的事务,同时,美国在中国南方有着很深的利益,如猪鬃和桐油,美国本土十分缺乏这两种物资,大部分都是从中国南方进口的,美国完全没必要为日本去跟中国交恶,况且,日本素来跟美国关系并不友好,并且日本此时跟美国买东西只能“赊账”,没办法付现金,日本也没有什么资源可以提供给美国做偿还,理所当然不会得到美国的援助。
在国际上完全是孤家寡人的日本只能独立承受着北华军越来越凶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