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岛的夜晚并不完全是属于日本海军的,因为实力弱小但勇猛无畏、积极活跃的北华海军在夜间照样勇敢地对日军舰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天黑后,已经把日军舰队航程时间经过严格计算而完全掌握的北华海军的鱼雷艇编队乘风破浪地从济州岛海军基地扑向了对马岛嚴原港,率领鱼雷艇编队展开进攻的是在西朝鲜湾海战中一举成功而声名大噪的袁晨凯中校。袁晨凯和他部下的鱼雷艇官兵们因为上次的西朝鲜湾海战而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并且官兵们个个都具备舍生忘死的无畏精神。鱼雷艇的优点是航速很快、机动性良好、隐蔽性良好、攻击威力大,缺点是航程不远、防护力和自卫火力很弱,挨了哪怕只是驱逐舰的舰炮后都会重伤乃至战沉。但济州岛距离对马岛只有区区的300多公里,完全在鱼雷艇的航程内,并且驾驶着鱼雷艇的官兵们因为高昂的爱国热情而无不视死如归,出发前都怀抱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因此根本不在乎鱼雷艇防御力低弱的缺点。
袁晨凯性格冷静、果决、坚毅,并且很有战术头脑,在出发前,他对官兵们强调道:“你们记住,依靠我们鱼雷艇编队的力量肯定不可能歼灭日军的护航舰队和运输船队,所以我们的目的是给日军造成最大限度的打击,从而震慑日本海军。日本海军非常害怕损失大型军舰,我们就对症下药,集中力量专门进攻他们的大型军舰!我们要打得日本海军心疼得不敢再轻易出动!击沉一艘军舰的价值超过击伤十艘军舰!这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明白了吗?”
战意昂扬、士气如虹的官兵们大声道:“明白!”
出击的鱼雷艇编队包括2艘1000吨级的海鸥级鱼雷舰和32艘100吨级的飞鱼级鱼雷艇,汇聚成规模不大但气势恢宏的海上轻骑兵方队,劈波斩浪地奔袭向对马岛嚴原港。对马岛上的陆战团和伞兵团在这同时派出了不少侦察兵,悄悄地侦察日军的舰队情况,并把侦察结果用无线电通知给袁晨凯,充当鱼雷艇编队监视日军舰队的眼睛,使得袁晨凯对日军舰队的位置和舰艇分布情况了如指掌。鱼雷艇编队以30节的速度风驰电掣,花了6个小时抵达对马岛海域。整个编队是在6月6日傍晚出发的,因此抵达对马岛海域时是子夜时分,正是日军舰队最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日军舰队一方面要向对马岛输送新增援来的第1旅团,一方面要卸载物资,一方面还要撤离横山支队的伤兵,忙得不可开交。
“弟兄们!快来看啊!我们的海军出击了!”嚴原港周围的山坡上,官兵们欣喜大喊。
6月7日凌晨1点多,北华军的34艘鱼雷艇杀气腾腾地冲入了嚴原港。袁晨凯根据他的作战经验而制定了此次的作战计划,战斗爆发后,他指挥着一号二号海鸥鱼雷舰和8艘飞鱼鱼雷艇充当第一波攻击梯队,呈“S”状地高速掠过日军舰队左翼,闪电般地进行了两次短暂的短兵相接,10艘鱼雷舰艇一边以“C”字形地高速接敌一边快且不加以精确瞄准地全力发射鱼雷,两艘海鸥一下子射出去12条氧气鱼雷,八艘飞鱼一下子射出去16条氧气鱼雷,旋即飞轮侧转开动,犹如擦边球般掠过日军舰队,旋即以反“C”字形地再次高速接敌且再次全力发射了第二波的28条鱼雷,两个方向相反的C字组成了一个大大的S,在短短五分钟内就完成两波攻击的第一攻击梯队随即在日军密如雨点般的炮弹子弹中扬长而去,而射向日军舰队的这56条鱼雷因为没有精确瞄准从而命中率很低,但氧气鱼雷航程超长,因此仍有17条先后命中了在不同距离、不同方向上的日军舰艇。巨大的爆炸声几乎震反了嚴原港,日军舰队内电闪雷鸣、火球迭起,接连不断的爆炸使得海面上亮如白昼,巨大的震荡波让海面上恶浪翻腾,9艘日军舰艇被鱼雷击中,其中的4艘在剧烈爆炸中迅速沉没,剩下的5艘也重伤得奄奄一息。耀眼的火光中,袁晨凯亲自率领的第一攻击梯队在雪亮的海面上被暴露无遗,继而遭到日军的猛烈追击。日本海军在西朝鲜湾海战中吃过北华海军鱼雷艇编队的苦头并付出了惨重代价,因此看到北华海军的鱼雷艇编队再次杀来,无不惊慌失措得手忙脚乱,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心惊胆寒的呼喊声响彻日军各艘军舰上空,护卫舰队的驱逐舰和轻型巡洋舰在回过神来后急忙追杀已经浪涛滚滚地扬长而去的袁晨凯率领的第一攻击梯队。日军在心理上的慌乱自然使得日军舰队在阵列上陷入了一定的混乱中。
袁晨凯的目的就是这个,他率领的第一攻击梯队的任务是给日军造成骚动和混乱,同时暴露自身从而吸引日军火力和注意力,继而让在后面蓄势待发的第二梯队趁虚而入。当然了,第一攻击梯队的危险性是非常高的,因此袁晨凯身先士卒地亲自指挥第一攻击梯队。在日军密如雨点的炮弹子弹中,第一攻击梯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二号海鸥鱼雷舰眨眼间就被日军的数发大口径炮弹命中,舰身上层建筑在霹雳雷霆中荡然无存,官兵们血肉横飞,全舰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很快就瘫倒在海面上无法动弹,继而迅速被日军击沉,全舰120名官兵只有十多人游泳到对马岛上而幸存,其余官兵则尽皆阵亡殉国,八艘飞鱼也有五艘被先后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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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雷艇!”日军声嘶力竭和大惊失色的嚎叫声再度响起。
忽闪忽灭的火光下,第二攻击梯队的24艘飞鱼级鱼雷艇犹如离弦之箭般勇猛地冲向日军舰队,各艇全部以超过40节的最大速度奋力飞驰,几乎是在海面上狂飙漂移,眨眼间就冲到了日军舰队的眼皮底下。第二梯队的官兵们无不怒火中烧,因为他们知道第一梯队的弟兄们付出惨重损失就是为了掩护自己,如果不狠狠地击沉几艘日军大型军舰,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已经先走一步的弟兄们。悲愤交加的吼叫声中,犹如海上敢死队般以“≈”轨迹扑到日军舰队近在咫尺处的第二攻击梯队的飞鱼们齐齐披坚执锐、怒射烈火,除了冲锋过程中被击沉击伤的两艘飞鱼外,剩下的22艘飞鱼一口气就发射了44条鱼雷。杀气腾腾地呈扇形状破浪飞梭而去的鱼雷群迅速在阵脚大乱日军舰队里炸开了一团团雷霆闪电,完成第一波攻击后的飞鱼们旋即划了个“S”,呈现出“∞”形轨迹地反身再扑向日军舰队,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三艘飞鱼被日军击沉,剩余的19艘继续怒射鱼雷。实际上,这已经是不要命的自杀性攻击了,日军的炮弹雨点犹如暴风骤雨,海面上波澜鼎沸,防御力低弱的鱼雷艇接连不断地被日军击沉击毁,当发动第三波攻击的时候,19艘飞鱼只剩下了12艘,但仍然顽强地向日军舰队射去了最后的24条鱼雷。震碎海空、连环不断的巨大爆炸中,日军舰队在霹雳滚雷中乱作一团,被炸伤的军舰浓烟滚滚、火苗乱窜,犹如蛇信般舔舐着夜空,被炸沉的军舰有的倾覆瘫倒,有的缓缓被海水吞并,有的军舰四分五裂,化为了在海面上熊熊燃烧的一堆残骸,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气急败坏的嗥叫声、心惊胆寒的嚎啕声、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各种腔调的日语呼喊声在爆炸浪涛声中响成一片,夹杂着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嚴原港简直成了军舰的坟场,残破不堪的军舰横七竖八,大火冲天,汪洋尽赤,一道道粗大的烟柱犹如一株株黑色的参天大树般拔地而起、旋风乱舞,使得整个嚴原港化为天昏地暗的红火黑烟交融的熔炉。
“漂亮!”在嚴原港附近山坡上观战的北华军官兵们一起喝彩叫好。
“快去救人!”喻诗航和于悦一起高声喊道,“肯定有鱼雷艇的弟兄落水了!快去救!”
完成了这场持续半小时但却给对方带来重大打击的攻击后,浑身油污血迹的袁晨凯艰难地驾驶着海鸥一号在预定海域集结部队,他痛苦地发现,自己带来的2艘鱼雷舰和32艘鱼雷艇此时只剩下1艘鱼雷舰和10艘鱼雷艇,海鸥一号也中了一发127毫米的驱逐舰主炮弹,二十多名舰员在爆炸中血肉为泥,伤兵满舱。袁晨凯随后用信号灯下令:全速撤离。
飞鱼们乘风破浪地全速返航,袁晨凯则驾驶着海鸥一号反身冲向追杀过来的几艘日军驱逐舰,在被对方探照灯笼罩后,海鸥一号竭力向对马岛最南端的豆酘湾开去,两艘日舰穷追不舍。袁晨凯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吸引日军火力,掩护正在撤离的那10艘飞鱼。在日舰的炮林弹雨中,再次中了一炮而铁甲浴血的海鸥一号踉踉跄跄地冲到豆酘湾海滩上,随后搁浅。袁晨凯和幸存的舰员们跳下海鸥一号,向岸上跑去,但却有二十多名受伤的舰员不愿意离开。舰员们诚恳地对袁晨凯道:“舰长,我们都已经没法走了,请让我们为中国海军的荣誉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袁晨凯和准备撤离的官兵们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向坚守战斗岗位的战友们敬礼。
已经搁浅在海滩上的海鸥一号奋勇无畏地向踏浪而来的日舰猛烈开火,已经置生死于度外的留守官兵们操控舰上的3门127mm舰炮和2门20mm防空速射炮愤怒地轰击扫射日舰,随后被日舰轰得粉身碎骨。
在豆酘湾上岸的袁晨凯等官兵们随后受到陆战团伞兵团官兵们的迎接和热烈欢迎。
北华海军鱼雷艇编队的再度奋勇出击共损失了2艘鱼雷舰和22艘鱼雷艇,300多名官兵阵亡殉国,落水的官兵里有不少人游到对马岛上并被陆战团和伞兵团救起,虽然损失重大,但鱼雷艇编队再度给日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给运输船队护航的伊势号和日向号战列舰、古鹰号和青叶号重型巡洋舰这四艘艨艟巨舰齐齐中了2条至5条的鱼雷而受重伤,都不得不开回本土大修,排水量5500吨的北上号轻型巡洋舰和排水量1200吨的野风号驱逐舰分别被命中了6条和2条鱼雷后沉没在嚴原港,排水量都达到15400吨的能登吕号和早鞆号大型运输舰也被击沉,另外还有十多艘舰艇被不同程度地击沉击伤。由于氧气鱼雷威力太大,因此哪怕只被击中了一条也是严重创伤。能登吕号、早鞆号等运输舰此时基本都卸载了运来的物资,并且装上了横山支队的大批伤兵,自然而然,这些运输舰被击沉或被击伤后,上面的伤兵因为毫无自救能力而死伤极其惨重,超过2000名横山支队的伤兵惨死,三分之一当场死于鱼雷的爆炸或引发的大火,剩余的在落水后被淹死,使得嚴原港的海面上浮尸如麻、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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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日军舰队来说,噩梦其实还没有结束。
袁晨凯的鱼雷艇编队在展开这场长途夜间奔袭作战时,北华海军总司令部曾发电报通知正在对马岛附近海域内活动的北华军潜艇,要求“尽力配合鱼雷艇编队作战,尽力扩大战果,但不强求冒着危险展开进攻”。因此嚴原港海战爆发的时候,已经有好几艘U型潜艇从不同方向聚集在了嚴原港外延海域内,一个个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海面上的战斗。
伊势号等四艘主力舰受伤后,日军急忙竭尽全力地将其拖曳回本土,因为天一亮,北华军发现这四艘身受重伤的主力舰后肯定派鱼雷机群过来攻击,因此日军不敢浪费时间,把嚴原港内一片狼藉的沉没军舰上的水兵交给岛上陆军,然后急急忙忙地拖着伊势号等四艘受伤的主力舰向本土开去。虽然日军急如星火,但伊势号等四艘主力舰毕竟受了重伤,航速只有十来节,整个舰队慢得犹如龟速。而在海底下,一串串无线电波正在密集地交流着信息对话。
首先发起“狼群进攻”的U-18号潜艇用无线电呼叫道:U-18号现在位置fs,准备战斗,已抵达坐标“xx,yy”海域的潜艇请发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