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雪中,日军被北华军掘开长津湖所放出的大水淹得分崩离析,而早已放弃低洼阵地并集结于高处的北华军在看到这一幕后无不欢声雷动、士气大振。扈先梅、常恩多、王绍南等军官们都站在一个高处,兴致勃勃地看着日军鬼哭狼嚎的惨样并评头论足,犹如在看西洋景般。只见日军阵地一片水漫金山,狂风、暴雪、洪水,使得被水淹七军的日军混乱至极、狼狈不堪。第109师的官兵们无不看得津津有味,深感解恨解气,但官兵们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长官们下令展开反击的命令,不少中层军官还以为师长忘了这回事。好几个副团长营长亲自跑来向扈先梅请求反击,扈先梅却摆摆手笑道:“不着急,不着急。”
常恩多也笑道:“是的,不着急。”他搓搓手,抬头看了看雪花飞舞的天空,呵呵笑道,“我原本对长津湖的天气深恶痛绝,但我现在却希望这天气越冷越好,这雪下得越大越好。”
“小鬼子有的苦头吃了!”王绍南嘿嘿笑道。
第109师关闭长津湖的重力坝和水电站足足一个月,使得从长津江流入长津湖的江水无法泄入赴战湖和鸭绿江,从而让长津湖水量暴增,最后再掘开长津湖的南部堤坝,放水淹没日军,虽然这一手类似于三国名将关羽在樊城之战期间使用的水淹七军,但实际上截然不同,长津湖南部地区只是地势较低,没有罾口川那么险要,长津湖的湖水也没有汉江那么汹涌,北华军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靠放开长津湖的湖水就能淹死对面的上万日军,北华军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冻死日军。从凌晨一点决堤放水到天亮时,第109师没有对日军展开反攻,一方面是因为日军阵地上已是积水齐腰深,遍地烂泥冰水,此时展开反攻会让第109师的官兵也同样陷入日军的泥泞困境里,另一方面则是在等待着结冰。
天亮后,北华军的官兵们才清清楚楚地看见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里被大水冲淹的日军是什么凄惨的样子了。日军阵地上先是一片泽国,遍地的湖水混合着雪水在低温中迅速结起了冰,成了一片浑浊而肮脏的冰山冰海,漫山遍野的泥浆冰水尽皆在风雪中凝固冻结。第10师团在凌晨时分遭到洪水冲击后,有五六百日军先后被淹死,其余的日军无不在咆哮而来的洪水中成了落汤鸡。虽然这场大水只是冲刷了日军的阵地后便流入了更低的地区,但却让日军基本上都享受了一次免费的冲凉。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的日军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中尽皆冻得痛苦不堪,极度的严寒使得液态水迅速冻成了冰块,根本没有办法把衣服弄干的日军统统成了“冰甲战士”,湿透半身的日军半身冻成了冰,湿透全身的日军全身冻成了冰。在此起彼伏的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刺骨寒冷而发出的哀嚎声中,日军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结冰的衣物和冰冷得发紫发青的皮肉冻在了一起,撕都撕不下来,钢盔和头皮因为湿透的头发结冰而冻得黏在了一起,使劲扯则会让钢盔和头皮一起被扯下来,有的日军两条腿都冻在了一起,裤子成了比石头还要硬的冰柱,裤子里的腿脚都因为严寒而冻得坏死,有的日军陷在烂泥里无法动弹,迅速冻结起来的烂泥就像凝固了的混凝土般把这些日军活生生地冻成了泥雕塑像;严寒通过水作为媒介,迅速地夺走了日军身上的热量,使得大批倒在烂泥冰水里的日军因为体温迅速散尽而麻痹僵硬、无法动弹,最后被活生生冻成四仰八叉、密密麻麻的冰雕泥塑。已经被洪水冲垮并冻结起来的日军阵地上,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日军比比皆是,这是因为这些日军下半身被冻在了泥浆里,同伙过来拉扯他,结果直接把他拉扯成了上下两部分,低温下的人体就像冰块一样脆弱,断裂开的躯体在这种低温下没有流血,内脏和即将喷涌出的鲜血迅速冻结了起来。死在这场洪水里的日军超过三千人,但淹死的只占很少一部分,绝大部分都因为浑身湿透而被活生生冻死的。最严重的是,大批日军都因为严重的冻伤而失去了战斗力,冻掉脚趾头、手指头、鼻子耳朵的日军超过五千。大水淹来的时候,日军躲无可躲,齐腰深或齐膝深的湖水使得上万日军的下半身都彻底湿透,继而冻得两条腿坏死,脚趾头像石灰般一碰就掉,最悲惨的则是那些因为裆部被水浸透而活生生冻掉了病根子的日军,一个个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在战场上,伤残的士兵基本就等于阵亡的士兵了。而日军的大炮、机枪也都因为泡在水里而跟大块的冰块冻在了一起。
在这场冰冻洪水中,第10师团第33旅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全旅团损失十之七八的兵力,旅团长田岛荣次郎少将在洪水扑来时临危不惧地试图稳住部队,结果被水流冲得没了影,卫兵们忙活了半个晚上,最后在一个泥潭里找到了田岛少将。泥潭里的淤泥已经冻得跟水泥一样了,田岛少将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在外面,已经活生生地冻死在了这个泥潭里。卫兵们上前试图把旅团长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结果一使劲后把田岛少将的两只手直接从手腕上给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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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扈先梅下达了总进攻的命令。
士气高昂、龙精虎猛的第109师的七千余官兵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凶猛扑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第10师团。因为洪水,原本的积雪都已经融入湖水并一起结成坚硬的冰块,因此北华军眼下展开冲锋可谓如履平地。结冰的雪水和泥水间,因为严重冻伤而丧失战斗力的日军横七竖八、哀鸿遍野。受伤的日军因为低温而呈现出古怪的状态,冻掉了手指头脚趾头的地方都没有流血,因为血管和肌肉也都冻了起来,有的日军抱着手哀嚎惨叫,手上的手指头都没了,有的日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两条腿都冻得坏死了,还有的日军死状十分怪异,陷入泥浆里的下半身已经跟冻起来的泥浆融为一体了,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个带有台基的半身雕像。冲锋的北华军官兵们没有理睬那些半死不活的日军,因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留着他们在寒风里慢慢冻死更加解恨解气。
第10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在全师团丧失控制的情况下基本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便狼狈而逃。这位日军中将可谓寡廉鲜耻,毫无军人荣誉感,因为就在当天晚上,他正在师团部的单人卧室里玩弄部下给他抓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当地朝鲜女子。洪潮扑来时,松浦中将知道,第33旅团完蛋了,但第8旅团因为进攻死鹰岭,所以留有一个大队驻守在死鹰岭一带,因此只要自己逃到死鹰岭去,那自己就安全了。
但天要绝松浦中将般,在前往死鹰岭的路上,松浦中将等人歪打正着地碰到了正在死鹰岭附近活动的刘鹏飞一行。死鹰岭易手后,刘鹏飞自责悔恨不已,认为自己辜负了那些等着他回去的弟兄们,白白地让那些弟兄活生生冻死在了死鹰岭山峰上,因此跟扈先梅要了一个补充营,准备夺回死鹰岭,结果却碰上了顾头不顾腚跑来的松浦中将一行。望见冲杀过来的这股北华军,松浦中将顿时叫苦不迭。在这关键时候,这位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充分地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他命令部下一边开枪一边原路返回,以此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他自己则慌不择路地爬进一个雪窝里并弄了一堆积雪盖在自己头上,试图瞒天过海。但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伪装得近乎无懈可击的松浦中将却被几个无意中跑过去的北华军士兵硬生生踩得露了陷。在北华军士兵刺刀的威逼下,松浦中将狼狈不堪地从雪窝里爬出来,做了北华军活捉的第一个日军中将师团长俘虏。
师团长的被俘,使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第10师团彻底土崩瓦解了。
成为全师团级别最高军官的濑武平少将获悉师团长不知所踪以及田岛少将被冻死后,急忙冷静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濑武平少将一边给第4师团师团长建川中将发去求援电报,一边竭力收拢第10师团的残余部队,全速撤退,准备在第4师团的掩护下脱离长津湖战场。
建川中将获悉第10师团的遭遇后也大吃一惊,急忙派遣部队前来增援第10师团。濑武平少将是个十分合格的指挥官,他指挥着部队边战边撤,暂时收缩防线。但第10师团撤到长津湖以东数公里外的一片山隘雪谷中时,一个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