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清晨六点,朝鲜北部,平安北道朔州郡。
明媚的阳光随着破晓的朝阳而温暖地洒在大地上,映照出集结在朔州郊野上的一支强大的机械化部队。220多辆坦克和800多辆装甲车汽车整整齐齐地汇聚成一支气势恢宏的钢铁长龙,每辆坦克的装甲上都喷涂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志。每一辆装甲车、汽车、摩托车的车厢里都坐满荷枪实弹的士兵,过半的坦克上也挤满了士兵。坦克尾部的排气管和士兵们嘴上的香烟一起在冒着烟。队伍中,师长、团长、营长们的指挥坦克或装甲车上都竖着一面灰色的“土”字旗。
天空中开始传来闷雷般的引擎轰鸣声,继而迅速化为了滚雷般的引擎磅礴声,伴随着飓风般的气浪从地面官兵们的头上呼啸而过,一支庞大的B-17轰炸机和Bf-109战斗机组成的攻击机群威风八面地掠过第74师的集结地上空,足足60架B-17和40架Bf-109气吞山河地扑向远处的日军阵地。地面官兵们立刻爆发出雷动欢声。队伍最前面的一辆豹甲坦克内,把师部已经搬进来的赵海军看了看手表:“六点十七分,比预计时间多了两分钟。”他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拿起无线电对讲机,“我是赵海军,43分钟后进攻。各团各营向我汇报,确保无线电正常。”
第74师的第666团、第700团、第701团、第707团,共4个团长、16个营长逐个在无线电里回复道:“明白。”实际上,这20个团营长的面孔都十分年轻,除了第666团团长是原东北军第2坦克大队大队长韩梦罴超过三十五岁外,其余的19名团营长都是三十岁不到,都是讲武堂的装甲兵毕业学员,但这些学员都已参加过战争,拥有过硬的作战素质、很高的文化水平,以及比较丰富的实战经验,使得整个第74师朝气蓬勃、锋芒毕露。由于“张学良时代”的北华军后起之秀基本都是1900年后出生的,因此在北华军内部被戏称为“零零后”。
轰炸机群对日军狂轰滥炸的同时,北华军的重炮团也大发神威,无数的炸弹和炮弹一起在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中落向龟城右翼北镇的日军第20师团第80联队的头上。整个北镇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遍地开花的火球和海啸狂澜般的爆炸冲击波把这个规模不大但位置重要的镇子几乎给夷为了平地。天昏地暗的电闪雷鸣中,地面上的日军成片成片地血肉横飞,战壕坑道里的日军成批成批地七窍流血,无数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楼房建筑犹如泥石流般轰然倒塌,落弹处的日军尽皆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掀起冲天的灰土,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日军尸体狼藉遍地,被气浪掀飞上天的日军在惨叫声中手舞足蹈地飞上半空然后又支离破碎地落下来。联队长铃木谦二大佐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踩着遍地的血泊给狼奔豕突的部下拼命打气:“武士们!一定要坚持住!满洲军马上就展开进攻了!准备战斗!”
军工业强大的北华军在局部战场上完全可以大手大脚地使用火海战术,第80联队在半个小时的地毯式轰炸和饱和性炮击中足足挨了200多吨炸弹和三千多发炮弹,炸死炸死两千余日军,日军的防御工事和整个北镇都被炸成了焦土。B-17不但载弹量空前,并且皮糙肉厚,自卫火力超强,每架拥有13挺13mm的大口径航空机枪,由于日军飞机不敢出动,再加上日军也缺乏防空武器,因此扔完炸弹的B-17们纷纷俯冲到二三百米低空出,操控航空机枪猛烈扫射地面抱头鼠窜的日军,60架B-17,780挺航空机枪,很分散,但威力惊人,等于日军头上飞来飞去七八百个移动重机枪阵地,瓢泼暴雨般的子弹劈头盖脑地倾泻向日军,烈焰风暴般的弹火所到之处,日军碎肉横飞、哀鸿遍野。
B-17的无线电波里,几个负责轰炸的北华空军轰炸中队的中队长进行了这样的对话:
“扔了多少炸得?”
“差不多一半了吧!”
“走吧!先兜兜风,半小时后再来,通知炮兵部队,也熄火半小时。”
“明白。”
“快进入战壕!准备战斗!”看到对方的机群在扔完所有的炸弹子弹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对方的炮群也偃旗息鼓了,铃木大佐看着部下这惨不忍睹的惨样可谓欲哭无泪,但他根据经验判断出,对方的地面部队马上就进攻了,因此火急火燎地命令残余的失魂落魄的部下准备迎战。
半小时后,北镇的日军没望见咆哮而来的北华军地面部队,反而是防空警报再次声嘶力竭地嚎叫了起来,因为在附近转了一圈的B-17机群又杀了回马枪。负责轰炸的北华空军军官知道,日军在空袭的时候会钻进坑道战壕里,等空袭结束,日军会认为北华军的地面部队即将展开进攻而纷纷从坑道战壕里爬出来,这个时候再飞过去扔炸弹正好赶上时间。60架B-17,400多吨炸弹,刚才扔了一半,现在则把剩下的一半也扔到日军头上。同时,北华军的炮群也再度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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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隐蔽!快隐蔽!”气得快吐血的铃木大佐急忙命令刚刚灰头土脸地从瓦砾废墟间爬出来的部下赶紧再爬回去。但不等昏头转向的日军再缩回洞里,成功引蛇出洞的B-17机群的炸弹暴雨已经从天而降,震天动地的霹雳雷霆间,大批的日军被炸得灰飞烟灭。
7点整,赵海军扔掉手里的香烟,抓起无线电对讲机:“我是赵海军,全体进攻!”
旁边一辆豹甲坦克内的副师长唐飞虎立刻把坦克上的灰色的“土”字旗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蓝色的“风”字旗和一面红色的“火”字旗,所有的团长和营长的指挥车也纷纷都一样,代表全速前进的风字军旗和代表全力攻击的火字军旗一起猎猎招展着。风雷滚滚、飞沙走石中,第74师的一千余辆坦克军车齐齐咆哮出击,在冲天的灰土和震天的机械轰鸣声中,闪电般而去。
像飓风一样迅猛前进,
像森林一样肃然严明,
像烈火一样不可阻挡,
像泰山一样不可动摇,
屠夫听到我们的名字,都要发出女人般的尖叫!
裕仁听到我们的名字,马上就要换一条新裤子!
风林火山!勇往直前!我们是敌人的噩梦!
在嘹亮的《第74师进行曲》的歌声中,第74师长驱直入,仅仅两个小时就冲到了四十多公里外的北镇。在残垣断壁间准备抵抗的第80联队的日军都惊呆了,包括铃木大佐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坦克集体蜂拥冲过来。在铃木大佐等日军中高层的军官看来,坦克应该分散到步兵部队里作为移动火力点作战的,因此铃木大佐估计,北华军的进攻应该是排山倒海的步兵加上几十辆坦克混合展开的,但眼前的局势这让铃木大佐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回过神来,二百多辆坦克已经犹如推土机般碾压着遍地的瓦砾和尸骸,在日军的鬼哭狼嚎和坦克炮坦克机枪的轰鸣声中横扫而过,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日军在北镇的防御,随后扬长而去,根本就没有同废墟间半死不活的那千八百日军纠缠。战斗完全是一边倒,暴雨狂花般的坦克炮和坦克机枪火力网使得试图顽抗的日军犹如割韭菜般滚滚倒地,本来在炮击和轰炸后就已经半身不遂的第80联队被杀得落花流水,部分悍然不畏死的日军嚎叫着挥舞着炸药包试图冲上来爆破坦克,也尽皆在几十米外就被打成了遍地的碎肉。红血青烟间,第74师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突破了北镇,踏着日军的尸骸朝着龟城的右翼后方继续汹涌而去。
“弟兄们,干得不错!开足马力继续前进!”赵海军在指挥车里对各团长营长们赞扬道。
“小鬼子真是太弱了!”第666团副团长张翼在无线电里道,“师座,我请求带着一个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营留下。”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消灭残余的日军。”
“第113师马上就跟上来了,那些半死不活的鬼子就交给他们,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和兵力!继续前进!分兵是我们这种新战术的大忌。”
“师座,我们完全是牛刀杀鸡,没有必要太担心兵力分散的问题。我只要一个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营而已。师座,那千八百的小鬼子虽然没什么嚼头,但这可是日军一个联队啊!是有联队军旗的!咱们北防军到现在也就在本溪战役中缴获了第16师团的军旗,还没有缴获第二面的日军军旗。师座,我们打垮了这个日军联队,但却把日军联队的军旗让后面的第113师白捡去,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有道理!你说得对,功劳不能给别人抢去。好吧!你留下!”赵海军从善如流。
“谢师座!我在缴获军旗的报告上一定说我是奉师座英明正确的命令而留下的。”
“马屁精!”“小心被鬼子反咬一口!”无线电里传来其他十几个团长营长们的臭骂声。
师主力滚滚而去的同时,张翼则带着一个坦克连的十几辆狼甲狼乙坦克和一个步兵营的五六百官兵在北镇废墟间追杀兔子般到处乱窜的日军,已经亡魂丧胆的铃木大佐此时正带着三四百残兵败将向着龟城拼命逃窜。只顾逃命的铃木大佐可能没想到,他带着这么好几百人形成了这么一大坨的人群,在战场上怎么看都是非常醒目和可疑的,等于明白无误地告诉别人这里有大鱼。乘坐在一辆狼乙坦克里的张翼厉声道:“都给我追上去!决不能放跑了鬼子的联队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