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三个多小时的炮击和轰炸中,五千多发大口径炮弹和两千多吨燃烧弹使得义州化为一片火海焦土,全城五分之四不复存在,城内的第20师团第39旅团死伤过半,不得不狼狈撤离,同时还有三万多义州的朝鲜平民死于战火。踏着遍地的瓦砾和焦尸,北华军轻松攻占了只剩下名字的义州。而在接下来的攻城略地中,北华军一路使用火海战术,所到之处,日军死伤惨重,而沿途的朝鲜城镇也尽皆化为焦土,被战火殃及的朝鲜平民不下十万。负责志愿军后勤的北华陆军总后勤部副部长陶历卿抱怨道:“志愿军真是太大手大脚了!一星期就消耗了一万五千吨航空炸弹和超过五万发的炮弹,你们就不能节省点弹药吗?”
高维岳回复道:“废话!这是战争!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应该用刺刀去打仗?你要节省弹药,我要节省士兵们的生命!你家是开棺材店的?这么希望我们多死人?”
被斥得狼狈不堪的陶历卿不得不竭尽全力地给志愿军供应超过日军五倍以上的后勤。
截止到9月18日,第105师(甲种师)、第112师(甲种师)、第113师(乙种师)、第100师(机械化乙种师)、第74师(摩托化甲种师)共11万大军已经全部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西北部沿海平原地区。十余万大军犹如推土机般,风雷滚滚地开进,随即与日军第1军全面交战于龟城、泰川、定州。第1军的三个师团在兵力、火力、制空权上都落于下风,被北华军打得全线岌岌可危。战局之顺利,让很多北华军的军官们都笑道:“简直就是我们在‘欺负’小日本。”
北华军在北线节节得胜,南线济州岛的北华军也大发神威。
济州岛,在这一战中彻底显示出了它“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的巨大作用,让日本人为当初把济州岛租借给北华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驻济州岛的北华军第123海军陆战师在过去一年里奋力苦战,把这座总面积1845.6平方公里的岛屿修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海上堡垒,岛上还修建了2个属于海军的航空兵基地和2个属于空军的航空兵基地,4个航空兵基地可容250架飞机,并且还修建了一个小型的潜艇维修工厂,同时在岛上已经囤积了数量惊人的弹药、物资、粮食、备用机械零件、航空炸弹、航空燃油、鱼雷,甚至还有一个飞机维修厂。第107师从威海卫来到济州岛后,使得岛上的北华陆海空军人数达到6万,并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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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第一天,济州岛上的海军鱼雷机和空军轰炸机就狠狠地攻击了釜山港口,给日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悔恨交加的朝鲜日军航空兵和日本本土航空兵随后出动150多架战斗机和轰炸机飞临济州岛上空展开攻击,岛上的北华空军防空部队迅猛用防空炮和高射机枪迎击来袭日机,岛上的北华空军的Bf-109战斗机也起飞迎战,暴雨梨花般的弹火笼罩全岛上空,来袭的日机被击落了足足80多架,岛上的北华飞机只损失了十多架,其中的五架迫降后立刻被拖进飞机维修厂里进行维修,跳伞落海的飞行员基本都被岛上海军陆战队的巡逻艇给救了回来,而同样跳伞并掉进海里的日军飞行员则被巡逻艇上的北华军士兵统统补上了一梭子。损失惨重的日军航空兵不得不放弃单独靠轰炸就摧毁岛上北华军力量的打算。
从济州岛这艘“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北华军轰炸机、鱼雷机、战斗机不断出动,猛烈攻击日军从本土向朝鲜半岛运输兵力和物资的必经之地釜山港。已经在岸上的日军物资和登陆部队被B-17狂轰滥炸,而在海面上的日军运输船只或军舰则被Ju-80鱼雷攻击机怒射鱼雷,釜山港被炸得天翻地覆,釜山海域熊熊燃烧,被摧毁的日军不计其数,被炸死炸死或从被炸沉的船只上落水淹死的日军数以千计。
北华军的潜艇也踊跃参战并在此战中大显身手。首先就是那6艘海马布雷潜艇,开战前一天就在釜山、蔚山、浦项等朝鲜半岛东南部的几个沿海港口的海域内布设了几百颗水雷,使得满载着日军物资和兵员的运输船接二连三地在即将进入港口的时触雷沉没。一艘艘海豚和海狼犹如幽灵般游弋在朝鲜海峡,神出鬼没地潜伏在黑暗中,静静地搜寻着猎物。北华军的潜艇一改世界海战史上潜艇独来独往的战术,首先在实战中使用了邓尼茨发明的“狼群战术”,每三四艘潜艇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互相保持很短的距离一起结伴战斗,使得日军的运输船队在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鱼雷中猝不及防、躲无可躲。当遇到数量很多的日军运输船或有军舰护卫的船队时,发现敌情的潜艇立刻召唤更多的潜艇前来猎杀,再加上日军舰艇的反潜能力极差,使得北华海军的潜艇部队战果非常辉煌。北华军的潜艇兵们十分忠于职守且灵活变通,有时候他们会用无线电联系济州岛的海军航空兵,将他们发现但无法下手的大型猎物通知给航空兵去解决:
“呼叫航空兵部队,我艇在朝鲜海峡xx处发现敌方重大目标,位置xx,xx,目标包括运输船只xx艘,护航军舰xx艘,其中x型军舰x艘,x型军舰x艘,疑似x型军舰x艘;敌目标航速x节,预计天亮时抵达xx,xx位置,请出动不少于xx架鱼雷机展开攻击。”
“收到。感谢你们的信息,祝好运,平安归来。”
济州岛距离釜山约200公里,距离日本九州岛约180公里,岛上的鱼雷机完全覆盖整个朝鲜海峡。水下有潜艇,水上有鱼雷机,使得行驶在朝鲜海峡上的日军运输舰艇损失惨重,在猝不及防中纷纷遭到隐藏在深海下的北华军潜艇或天空中北华军鱼雷机的袭击。在一枚枚鱼雷炸开的死亡波澜里,大量破碎的船体残片、朝鲜日军急需的物资以及日本人的尸体漂浮满了海面。
开战一星期下来,牛刀小试的潜艇部队向总指挥部汇报战果,参战的各艘潜艇都硕果累累,几乎每艘潜艇都击沉了日军的船只,同时还配合济州岛的航空兵击沉了大量的日军船只。战果最大的是U-7号海豚型攻击潜艇,该潜艇在七天内击沉了22艘日本船只,总吨位达到3.5万吨,甚至还击沉了日军一艘驱逐舰,日本海军峰风级驱逐舰的第11艘、排水量1350吨的太刀风号,这也是北华军第一次击沉日军驱逐舰。该艇的艇长给葫芦岛基地发去的战果报告是一句顺口溜:“裕仁伤心数了数,我艇击沉三万五。”开战一周,北华军的潜艇部队击沉超过50艘日军船只,总吨位达到10万吨,并且还击沉日军1艘驱逐舰和几艘小型的护卫舰艇,自身却没有损失一艘。
葫芦岛基地里,魏子浩等北华潜艇部队的军官们都会心地笑了。这些潜艇和这些潜艇兵们进入大海就像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整一个标准的“如鱼得水”,一个个比黄鳝抹了油还要滑头。北华军潜艇之所以战果辉煌,一是潜艇兵们过硬的战斗素质和为国血战的精神,二是依靠这些德国潜艇的先进技术和新研发出来的氧气鱼雷,氧气鱼雷威力非常大,两条就能彻底让一艘五千吨的船只彻底被炸碎;三是合理的战术,狼群战术的威力远远超过潜艇独来独往、各自为战;四是日本人落后而差劲的反潜能力。当然,这种辉煌只是暂时的,艰难而险恶的战斗还在后面。
潜艇是海战中的狙击手,速度慢,隐蔽性强,偷袭是最大的强项。潜艇上的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潜艇内的空气湿度和浑浊度都到了极点,潜艇兵的衣服从来不会干,食物严重腐烂变质;有限的淡水全部用来做饭,潜艇兵们只能长时间不洗澡或者偶尔用海水擦洗身子,脸上凝结的海盐硬皮可以直接用手抓下来;除此之外,巨大的噪音也是极端令人痛苦,活塞发动机的捶打、螺旋推进器猛烈的摆动...无不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嘈杂;潜艇外无休止的波涛海浪的起伏拍击,使得在潜艇内的人会随着潜艇摇晃颠簸颤抖,大海的波涛翻滚甚至会让熟睡的官兵从床铺上甩出去并重重地摔在甲板上;而最痛苦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一进入这个密闭的铁皮桶里,意味着在很长的时间里就看不到天空,呼吸不到外面的新鲜空气,甚至是永远看不到了,因为这个潜艇有可能就是里面潜艇兵的钢铁棺材。
9月30日,北华军的潜艇部队损失了第一艘潜艇。在这天夜里,U-13号海豚型潜艇在济州岛以东不到十五海里处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内部操作不当事故:一个姓周的年仅十九岁的潜艇兵在上完厕所后冲水时拧反了水闸阀门,结果使得海水猛烈通过抽水马桶的水管倒灌进了潜艇里,霎那间淹没了后鱼雷室和柴油机室,艇长和众潜艇兵们竭力抢救,但于事无补,艇长只得命令弃艇,并用无线电向济州岛守军发去求援。济州岛的第123师立刻派来五艘巡逻艇赶到事发点,救下了全艇49名潜艇兵,少了一人,少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闯祸的那个周姓潜艇兵,他在极度的惶恐和愧疚中悄悄地跳进海里自杀了,成了中国海军第一个阵亡的潜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