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安慰张作相:“伯父,您就一千个放心吧!绝不会让我们本土遭到战火波及的,这是对外开疆拓土,我们可以从别人的国土上掠夺无数的财富,也不会拖垮我们的经济。”
张作相看张学良蓄谋已久,也只得无可奈何。
9月10日,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
子夜时分,几列军用火车在喷薄的蒸汽中轰隆隆地抵达丹东北部的虎山镇。镇子里的几千百姓早已经被当地驻军以“防止朝鲜战火蔓延来”而迁走了,此时这个小镇就是一个军事基地。实际上,这样的列车每天都有,昼夜不息,里面装满了弹药物资,都是北华军给对岸的韩军输血用的。但今天晚上的气氛则有点与众不同,火车里装的也不是弹药物资。
“都他妈的给老子下来!”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北华军士兵凶神恶煞地用枪托捶打着火车厢的车皮,从闷罐般的车厢里陆续走下一队队人群。这些人很古怪,绝大部分穿着日军制服,少部分却穿着北华军的制服,赤手空拳,眼神里闪烁着怨毒、愤恨、茫然、麻木、不安等各种目光。
车站上,几个北华军的军官正在边抽烟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多少人?”唯一没有抽烟的萧浩然问道。
“一千九百五十二人。”回答他的是本溪日军战俘营负责人、宪兵少校武书源,“有四十八个在运来的过程中试图逃跑,有的被击毙,有的摔死了。”
“没有活口跑了吧?”
“您放心,一个活口也没有跑掉。”
“很好。”萧浩然点点头,然后看着那些正在骚动中被集结起来的日军战俘,满意地道,“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把他们养得油光满面的。”
“处长过奖了。”武书源笑道,“一开始我很奇怪,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我提升他们的伙食和生活待遇,现在我明白了,饿得皮包骨头、瘦骨嶙峋,就不像了。”
“我们他妈的真的要干了!”赵海军兴奋得两眼在他喷出的烟雾里闪闪发亮。
“你不是一直想要干这事吗?”萧浩然微微一笑。
“干了这件事,我们就正式挑起朝鲜战争了!”说话的是喻诗航,他语气在发抖。
“妈的!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初关东军就他妈的这么栽赃陷害我们的,现在我们也还给他们!”王欲晓恨恨地道。
“以牙还牙!哼!日本人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刘峰岭已经在过度的激动中抽掉了一根烟,又点起新的一根。不难发现,现场这几个军官都是“铁血龙魂团”的成员。第100师、第74师等部队都被调到了中韩边境,因此他们也聚在了一起,而武书源这个宪兵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都给我记住,事情要做得干净点,演戏,要功夫做足。”萧浩然叮嘱道。
“露出破绽怎么办?”第108师副师长温兴茂问道。第108师是吉林省驻军,此时也在中韩边境,因此温兴茂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并且他一早也加入了龙魂团。这么一群胆大包天的北华军青年军官聚在一起,自然干得是胆大包天的事情。
“尽量不要露出破绽,即便露出破绽也无所谓,毕竟,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借口,仅此而已。”萧浩然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手表,“动手吧!”
军官们一起把嘴上的香烟抽完,一个个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下了火车的日军俘虏们在惶恐不安中被附近的北防军用刺刀驱赶到鸭绿江边,江面上波涛汹涌,一艘船也没有。俘虏们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大江,而在他们身后,一队队北华军举起了枪,甚至还有迫击炮、掷弹筒、机枪。
日军俘虏们终于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开始在发疯的叫喊声中四散奔逃,随后震天的扫射声和炮弹轰击声迅速将他们的叫喊声淹没在血泊里,少部分日军俘虏不顾一切地跳进鸭绿江向对岸游去。几艘海军的“金枪鱼”巡逻艇不紧不慢地开来,用艇上的20mm速射炮和12.7mm高平两用机枪把在水面上拼命呼号挣扎的日军俘虏统统射杀成了碎片血雾。江对岸的日军被轰鸣的枪炮声给惊动了,几个探照灯急忙死死地照过来。
不远处的萧浩然招招手,赵海军、喻诗航、王欲晓、温兴茂、武书源等军官们开始指挥士兵给这些手无寸铁被击毙射杀的“日军尸体”和“北华军尸体”装备武器。赵海军吆喝道:“别他妈的弄错了!鬼子的手上给我塞三八式,我们那些士兵的手上给我塞辽十三年式,再在死人堆里弄些机枪迫击炮掷弹筒什么的。工兵你?过来!在地上给我埋炮弹并引爆!战场上没有弹坑怎么像?那个谁,在附近放点火!把那几个房子都给炸了,都给我烧了!海军呢?弄几艘日军的登陆艇放在岸边!都他妈的快点!”
喻诗航看着萧浩然:“你说,少帅会怎么处置我们?”
萧浩然平静地道:“少帅不会处置我们的。”他看了看手表,“让炮兵部队向对岸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