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军军长刘翼飞少将感到今天非常不顺,一大早,他就接到第104师副师长曲阳的报告,声称鸭绿江对岸的日军渡过江攻击丹东了,这让他又惊又怒。刘翼飞原是东北军第四军中将军长,在第二次东北战争期间担任东北军东线方面军总指挥,结果鸭绿江防线一夜之间一溃千里,虽说刘翼飞在后期的战斗中还是出了不少力的,比如东北军能够全歼第16师团就是因为他率部堵死了日军败逃的道路,但战争结束时,杨宇霆还是要对他秋后算账,准备把他撤掉军衔军务,并交给军事法庭审判。实际上,在战争期间临阵脱逃或指挥不力的东北军将领和军官在战后都被清洗了,比如第125师副师长、万福麟的干儿子于兆麟在大石桥战役后就被判处了五年大牢。但张学良看在刘翼飞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再加上鸭绿江防线的崩溃主要是张海鹏、于芷山、崔兴武等人的叛变,也不算是刘翼飞的“指挥不力”,因此只是把刘翼飞的军衔从中将降为少将,仍然担任第4军军长兼第104师师长。刘翼飞感激涕零,发誓在下次的战争中一定要洗刷耻辱,报答老帅和少帅对自己的的两代恩德。眼下,获悉日军跨江攻击,刘翼飞又惊又怒又十分兴奋,但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曲阳已经命令部队展开反击了。
“什么?你已经命令部队反击了?”刘翼飞感到措手不及。
“嗯,我已经命令部队展开反击了。第4重炮团正在轰击日军,第104师正在渡江。”曲阳很痛快地道。
“你...你也不先请示我?”刘翼飞有些恼火。
“军座...”曲阳凑上来,低声道,“您难道不希望开战么?不开战,您怎么一雪前耻?”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刘翼飞心头一动,但还是板着脸。
“军座,大家都盼望着开战,索性就开战吧!反正是日本人先打我们的。”曲阳眨眨眼。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刘翼飞冷哼一声,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好吧!我马上报告给少帅。”
日军渡江进攻丹东以北的虎山镇一带,但被附近的北华军给击退,这个消息立刻被送到了北华军总司令部,同时送过来的还有大批的照片。北华军总参谋长杨宇霆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声色俱厉地强烈谴责日军悍然进攻中国本土的行为。杨宇霆一脸怒色地道:“日军为报复我方支持韩国临时政府和韩国光复军光复韩国的行为,所以对我国本土展开攻击,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北防军肩负捍卫北方国防的职责,在国土遭到日军攻击的情况下,我们必定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随后,杨宇霆命人把虎山镇战斗的照片分发给现场的记者们,照片上,虎山镇已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弹坑血泊,以及横七竖八、交相枕藉的尸骸,绝大部分都是日军的,少部分是北华军,远处的鸭绿江边还东倒西歪地漂浮着十几艘被击毁了的日军运输船。杨宇霆义愤填膺地声称“当天晚上,超过一个联队的日军试图偷袭渡江,但被护卫当地的北防军发现并给予日军迎头痛击。北防军消灭日军两千人,并把日军赶回了鸭绿江对岸”。
顿时,国内外一片震惊,国内各界群情激奋,纷纷掀起了一阵阵声讨日本的浪潮,各大报纸纷纷以这样的标题报道这场北华军和日军在第二次东北战争后的首次交火:
《朝鲜境内日寇悍然进攻我国东北领土!》
《日寇妄图挑起新的战争!》
《日寇贼心不死!妄图卷土重来!》
《第三次东北战争箭在弦上!》
“反击朝鲜!”“消灭朝鲜境内的日军!”“教训日本人!”“请张副总司令出兵!”全国上下到处都是这样的呼吁声。张学良于9月12日发表声明:日本军队进攻中国是毫无争议的侵略行为,北防军自然会为了履行职责而竭尽全力,这也说明了,一个控制在日本手里的朝鲜半岛对中国是非常危险的,帮助对华友好的韩国政府和韩国人民光复韩国就是势在必行的了,但北防军仍然会坚守不干涉原则,不会出兵朝鲜半岛,不过,北防军可以组织自愿入韩参战的士兵组建“抗日援韩志愿军”。
中国举国汹汹声讨日本的同时,日本则气急败坏地进行澄清,日本政府和日本驻朝鲜军都拼命辩解,朝鲜的日军从未进攻过中国本土,虎山镇战役“分明是满洲军栽赃陷害的卑劣伎俩”。尽管日方拼命辩解,但毫无作用,因为众所周知,日本人最喜欢干栽赃陷害、贼喊捉贼的勾当,当初关东军为了挑起东北战争,一次又一次地寻衅滋事,“大日本帝国”在世界上也一贯都是“有便宜就占,有帐就赖”的又穷又横嘴脸。狼来了喊的次数太多,难得喊一次真话都没人相信了。这次,素来没有信义的日本人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尽管张学良宣布不会出兵参战,但又声称组建“抗日援韩志愿军”,这意味着北华军参加朝鲜战争已是名正言顺。9月12日,北防军总司令部正式宣布组建“抗日援韩志愿军”,由第102、第103、第104师这3个山地步兵师以及第100师(机械化装甲师)、第74师(摩托化步兵师)、第123师(海军陆战师)、第107师、第105师、第112师、第113师、独立第2、第3、第4、第8、第9重炮团组成,志愿军司令为北防军第五军军长高维岳中将,同时海空军也积极参战。地面部队总计10个师,8个甲种师、2个乙种师,25万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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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随后以结拜兄弟的身份致电蒋介石:
兄长,朝鲜半岛素来是东北亚咽喉,更是我国东北国防重地,千百年来朝鲜亦是我国传统藩属国,当此时刻,收复朝鲜之时机业已成熟。一个被日本占领的朝鲜极其不利于我国的国防,一个对华友好且仆从于中国的朝鲜才符合中国的利益。因此,为中国的国防安全以及国家利益,弟恳请兄长允许弟出兵朝鲜半岛,收复这一我国传统藩属国。
蒋介石在张学良先斩后奏之下表示同意。
漆黑的夜色里,北华军入韩作战部队开始全面集结和开动。张学良亲自赶到凤城,给志愿军司令高维岳中将、副司令梁忠甲中将、参谋长萧浩然上校等志愿军高级指挥官送行。张学良很动情地道:“朝鲜半岛千百年来都是我们的藩属国,甲午战争中才失去的,甲午是我们的国耻。那些对外人说的虚话当然都是假的,你们应该明白,收复朝鲜对我国的利益和尊严意味着什么。唐朝和明朝,我们中国军队都曾在朝鲜半岛大败日军,但是甲午战争却输掉了。我们失去的荣耀和辉煌,只能在战场上再找回来。这场战争是中国军队近代以来第四次出国作战,也是我们的军队第一次走出国门,你们好好干!”(近代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正式出国作战是中法战争,第二次是甲午战争,第三次是参加一战。)
将领们都踌躇满志、豪气干云:“请少帅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心情激动的张学良还乘兴“创作”了一首《北华志愿军进行曲》: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女,团结齐心紧,
抗日援韩,打败日本野心狼!
韩军反击朝鲜后的第二十天,北华军正式参加了朝鲜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