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的东北军各个阵地、工事、战壕、堡垒、炮台、碉堡、暗堡、地道、坑道、火力点、掩蔽部、交通壕、弹药库、楼梯井、散兵坑里同时响起赵海军通过广播说出的话:“弟兄们!我们究竟会成为英雄,还是成为懦夫,就是现在!全师所有弟兄,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荡气回肠般的誓言中,无数双黑色的眼睛在钢盔沿下喷出了烈焰怒火。孟百孚、田得胜、王翰臣等原本在很不情愿中被赵海军强拉着参加这场注定凶多吉少但又注定彪炳史册的恶战的军官们在眼下这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境地下,也都燃烧起了军人的勇气:“弟兄们!我们跟这些日本鳖孙干了!谁怕谁!”
大孤山防线上、小孤山防线上、东鸡冠山防线上、黄金山海滩防线上,第102师的东北军官兵们铁青着脸看着漫山遍野席卷而来或在海滩上展开登陆的日军,手中的枪械开始子弹上膛。眼看着密密麻麻的日军已经如同惊涛拍岸般地呼啸到了距离己方防线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一面面刺眼的太阳旗已近在咫尺,一张张狞恶的日军的脸已清晰可见,奉命负责守卫黄金山海滩防线的第505团副团长唐飞虎狠狠把嘴里的半截香烟一抽到底,然后厉声大吼:“所有弟兄!开火!狠狠地x小日本的娘呀!”说话间,他已经操起冲锋枪疯狂扫射,断线珍珠般的子弹壳横飞乱舞。
怒雷巨浪般的喊杀声和枪炮声霎那间冲天而起,在日军舰炮和舰载机的凶猛炮击轰炸中宛如已经死亡了的旅顺要塞顷刻间复活了,“杀!”一圈圈耀眼的白光陡然间狂飙在东北军的防线上,战壕里的官兵们疯狂开火扫射,所有的步枪和轻重机枪一起发出虎啸怒吼,轰鸣声惊天动地,无数的子弹犹如瓢泼暴雨般劈头盖脑地倾泻向冲上来的日军,淡黄色的硫磺弹幕雾霾般地密布在整个登陆滩上,霎那间掀起了飓风般的血雨腥风。最前面的大批日军在躲无可躲中齐齐手舞足蹈,全部笼罩在了自身喷溅出的鲜血所形成的血雾红云中。居高临下且弹药充足、火力凶猛的东北军在霎那间就给日军造成了巨大的死伤,近千名日军犹如割麦子般齐刷刷倒地,大部分被弹雨射杀得支离破碎、尸骸横飞,剩下的则在遍地的血泊和残肢断臂间鬼哭狼嚎。“狠狠地打!狠狠地打!”军官们发了疯般的在战壕里大吼,操控步兵炮和迫击炮的东北军炮手们怒拉炮栓,一波波炮弹在怒啸声中犹如飞火流星般轰击向日军人群,炸起了漫天飞舞的人体碎片。整个登陆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东北军的炮弹炸得满目疮痍,沙滩上坑坑洼洼、血迹斑斑,大批的日军犹如开进绞肉机般浮尸遍野,大片大片上一刻还囫囵完整的日军瞬间就变成残缺不全的死尸和濒死蠕动的伤员。
“杀!”东北军的阵地上杀声震天、枪声破云,所有的官兵都在极度的亢奋中奋勇作战。无数金灿灿的子弹壳和炮弹壳在腾腾的热气中散落满了战壕。“弟兄们!杀光这些日本鬼子!看看究竟是他妈的谁怕谁!”精神犹如吸了鸦片般唐飞虎发狂似地大吼大叫,同时给他的冲锋枪上新的弹匣。
遭到猛烈打击的日军在过硬的军事素质的强撑下并没有混乱或退缩,而是纷纷就地寻找掩护并凶猛回击东北军,掷弹筒炮弹和迫击炮弹呼啸着飞入东北军的阵地,炸起一片片血肉。但东北军全部在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工事里居高临下地轰击扫射日军,使得日军彻底淹没在了鲜血和机枪步枪暴雨梨花般绽放开的死亡风暴中。东北军的阵地上,机枪群和上千支步枪所狂飙开的扇形白光势不可挡地横扫向日军,浓烈的硫磺味和血腥气味一起充满了整个登陆海滩。笼罩在火力网中的日军几乎被拦腰斩断,一排排断裂了的躯体喷涌着一股股血泉在抽搐着跳着死亡圆舞,被打成烂西瓜的头颅遍地乱滚,肉泥般的碎肉和破裂的内脏一起漫天樱花瓣般地飞舞。操控机枪的东北军机枪手们一边猛烈扫射,一边左右旋转地转动机枪的枪口,使得喷涌出的子弹呈现扇形地覆盖向日军。化为血海的登陆场上,日军群魔乱舞、鬼哭狼嚎,被子弹射中头部和身躯的日军犹如暴风中的树叶般滚滚倒地,脑袋被子弹旋转的强大威力给搅成了碎片,身躯爆开脸盆大的血窟窿,被子弹击中胳膊或大腿的日军四分五裂、肢骸乱舞。黄金山的东北军防线上,数以千计的刺眼弹火犹如电焊的弧光般,在日军人群里来回交叉地反复横扫,日军则在哀鸣声和血雨中支离破碎、东倒西歪,飞火烈焰所到之处,成片成片的日军化为纷飞的血雾肉雨,破碎的肢体在飞舞的血水中溅满地面。日军人群一片又一片以急剧的速度滚滚倒下去并化为了一滩滩稀烂的骨骸,遍地肉泥、血水横流,残缺不全的尸首交相枕藉、狼藉遍野。第11师团第10旅团的登陆场成了巨大的屠宰场。东北军的机枪碉堡里,滚烫的弹壳犹如玉米粒般飞舞,机枪手疯狂地不断射击,弹药手在旁不断地更换新的子弹链,副射手不断地将用以冷却的凉水泼到炙热发红的枪管上,被滚滚白色蒸汽所笼罩的机枪碉堡犹如蒸馒头的笼屉般,继续不断地喷射子弹飓风。机枪碉堡连接后方地下弹药库的交通壕里,一队队运输队士兵挥汗如雨地抬着一箱箱子弹来回如飞地给前线官兵补充弹药。东北兵工厂位居亚洲第一的强大生产力让东北军拥有是日军数倍的火力和弹药补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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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旅团旅团长天真谷次郎少将的精神几乎要陷入崩溃中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部队在东北军铺天盖地的火力网中简直毫无还手之力,东北军士兵的怒吼喊杀声、无数枪械在喷射火舌的尖啸声、迫击炮弹和步兵炮弹的爆炸声、濒死日军痛不欲生的惨叫哀嚎声、弹火撕裂人体组织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共同汇聚成了充斥在他耳边的这道惊魂动魄的巨大声浪。天真少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部大批大批地化为地上的一滩滩肉泥或空中的一团团血雾,四分五裂的尸体和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犹如红色的木头般遍地横卧,天空中落下的碎肉就像下雨一样簌簌不断。
“我们需要舰炮!我们需要舰载机!快叫舰队开火!”天真少将发了疯般地大喊大叫。
三十多架舰载机从凤翔号和龙骧号航空母舰上急匆匆赶来,朝着钢筋混凝土工事里的东北军扫射并轰炸,给东北军造成了真正的打击。“高射机枪!开火!”军官们在泼风滚雨般的空中火力中声嘶力竭地大喊。操控12.7mm高射机枪的东北军射手们一起奋勇对空扫射,喷向空中的火舌和日机对地喷射的火舌在半空间交错横飞,弹火如雨,漫天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火星。操控高射机枪的东北军射手们很快成为日机重点攻击的对象,劈头盖脑倾泻下来的航空机枪子弹射杀得东北军高射机枪射手们血溅三尺,大口径的航空机枪子弹杀伤力惊人,被击中的射手直接头颅爆裂、躯体折断,头上戴的钢盔和钢盔下的脑袋一起被打得粉碎。后续的射手们前赴后继地在遍地的鲜血肉泥中接过阵亡射手的高射机枪并继续射击,各挺高射机枪的钢铁枪身上溅满了鲜血。浴血苦战中,一架日军的十三式舰载攻击机被三挺高射机枪的交叉火力打得凌空爆炸,日机飞行员跳伞逃生。赶过去的一个班的东北军士兵抓到这个日机飞行员后没有交给上级,对日机飞行员恨之入骨的士兵们用刺刀割掉了这个飞行员所有的指头和耳朵鼻子,将其活活折磨致死。
“旅团长阁下!”第10旅团参谋长大野广一中佐在纷飞的血雨中连滚带爬地扑到天真少将身边,“舰队回复,我军和敌军靠得太近,舰炮无法轰击!一旦轰击,极有可能伤到我军!还有,满洲军在203高地上有一个重炮阵地,军舰如果靠得太近,肯定会遭到轰击!出云号刚刚已经沉没了!海军很难再承受一艘巡洋舰或驱逐舰战沉的结局。”
“海军全是没用的饭桶!”天真少将暴跳如雷地吼道,“他们的军舰值钱,我们陆军将士的性命就不值钱了!叫舰载机继续轰炸满洲军!给我前进!”
“杀给给!”趁着东北军被日军舰载机群压制住的机会,死伤惨重的第10旅团在狼嚎般的怪叫声中踏着遍地同伙的尸骸继续冲上来,旋即在东北军的雷场里再度付出了巨大的死伤代价。遍地的地雷此起彼伏地炸起地火般的烈焰火海,冲入雷场的日军成片成片地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