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有人要自杀。”
曹昂蹲在牢房门口双手握着护杆,朝着外面不停大声嘶吼着。
这声音,真是要多沧桑有多沧桑。
“呜呜呜,公子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这个世界明明这么美好,您怎么就要赴死啊。”
照着脑海里殿下跟自己说的话曹昂原声复刻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一句话磕一个响头的,生生是将看守的军卒给唤来了。
军卒用棍棒敲在了曹昂的手背上,怒斥一声道。
“瞎吼什么呢,这么着急去死是吧?”
“兵大哥,我家小公子想不开,一头撞在墙上现在已经快死了...”
曹昂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伸出手指向身后墙壁。
这军卒闻言皱起了眉头,举起手中油灯向前一探,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墙壁上果真沾染着一片血迹。
坏了。
军卒面色一变,赶忙从腰间摸出钥匙将牢房大门打开,可是当他刚迈进牢房没两步,隐藏黑暗中的董承却是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了这人后脖颈上。
军卒应声倒地,董承见状赶忙夺过对方手中油灯和腰间长刀。
茅草堆里,刘协站起身来将脸上血污擦了擦,来到军卒跟前踢了对方一脚。
“真好糊弄,下次长点记性哈。”
确认这人彻底昏死过去后,刘协揉了揉肚子。
这味还真是受不了,要不是自己肚子里现在啥也不剩,估计现在又得去吐一遭。
“曹昂,你去将那家伙背着,咱们带他一块走。”
刘协指了指角落里被董承击昏的男人。
虽然不晓得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马元义,但一并带走总归还是最保险的法子。
”好的殿下。“
立马换上一副嘴脸的曹昂兴冲冲地跑去将那男人背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对方是个成年人,但此时身子骨却实在是瘦弱的可怜,曹昂没费多大力就将对方背了起来。
”荀先生。“
在董承的帮助下,荀彧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连嘴唇此时都已然有些发白。
“承叔,小心点。”
刘协托着油灯,蹑手蹑脚地率先走出了牢房。
昏暗的长廊里,只有正前方入口处一盏微弱的灯光传来。
几人皆是压低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着。
可是在他们抵达入口处向外看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刘协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衙门更不是牢狱,这儿分明就是一间破旧宅子的地窖。
一眼望去这整间宅子早就破损不堪,就连地面都长出了不少杂草。
微微眯了眯眼,他并没有从四周观察到有其他军卒的存在。
刘协低声念叨了一句。
“怪了。”
自己记着明明看见了两个人才对。
而曹昂这时则已经是将身子尽数都探了出去,他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个人影,于是长舒出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招呼着曹昂接过荀彧,对于这间宅子的安静,刘协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承叔,你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人。”
董承点点头,握紧手中长刀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董承便折返而归,只是回来的他神色有些古怪。
“殿下,这里。”
“没有其他人了...”
这话说出来时董承自己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间废弃已久的宅子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就只有那个军卒。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这个好消息却处处透露着匪夷所思。
算了。
“先别管这么多了,带着荀先生回宫。”
扫了一眼那入口,刘协懒得再思索其他事,只因为荀彧这个时候脸色实在是难看的有够瘆人。
无论是于公于私,刘协都不愿意再看见有人因他而出什么事了。
“成。”
董承点点头,紧接着将荀彧背在了自己身上,几人沿着小路摸出了这间宅子。
“怎得有些眼熟。”
站在街道上,刘协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快走吧,现在这里也没人。”
拍了拍董承胳膊,他们几人迅速确定了方向,朝着平城门赶了过去。
只是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那间宅子就闪烁起了灯火。
...
”蹇公公,您这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行,如今宫中丢了东西正是戒严的时候,咱这也不敢轻易放您出去啊。“
平城门下,几个禁卫冲着蹇硕谄媚地笑着。
“我有陛下旨意,你们还要拦我吗?!”
蹇硕横眉怒瞪着这些禁卫。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连自己都敢阻拦。
“陛下旨意?”
禁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后为首一人开口问道。
“那蹇公公可否让小的们瞧瞧?若当真是如此的话我等自然放您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