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阳宫在路上,自然要遇上几个值勤的侍卫,走了那么多人,留下的侍卫有必要主动交流,即可以安其心,也可以通过其了解当时这个社会,还可以加强主仆感情沟通。
朱弘走过两值勤侍卫边时说,两位勇士,今天值勤,两人急行礼,“小人给给殿下请安,”“免礼,你们叫什么,怎么到了信王府,是那里人,家里还有谁,”其中一人道:“俺叫王长福,山东人,家里穷,没女子愿嫁俺,就俺一人,当兵只为吃粮,后来被指派来信王府。”另一个人说:“小人是真定府来的,咱有个婆娘,还有两个子女。我和王兄弟样,当兵吃粮。”
朱弘特意走到侍卫的寝室,遇到几个侍卫,众侍卫一见是信王,都跪到地上,朱弘教众人起来,不要太拘于主仆之礼,并亲切的与众人拉家常。后来较熟了,交谈也涉及务个方面,其中与一戚家军老人和另一本份老人的交谈记忆较深。
朱弘从与戚家军老人的谈话中了解到许多故事中,也了解到戚家军灭亡的原因。虽然人说沈阳浑河边之战是戚家军灭亡之战,但真正灭亡戚家军的是明军。
在浑河之战中,戚家军三千加上白杆军几千,不到一万人进攻已经被奴尔哈赤攻占的沈阳。当时其它军一触即溃,即使较能战的强军,也在与后金军交战一个时晨后被后金兵攻破,戚家军是在其他军被攻破后,孤军做战,且没有后勤保障的条件下作战。戚家军与后金兵决战是处于不得不战的环境,就象后世的卢象升,在分兵两次后,只有一万之兵与数万后金兵的趋死之战样,是当时环境逼迫卢象升不得不死。文人认为武人是祸乱之源,有些文官更是执行打击,甚至迫害军队的事务,戚继光死后不久,戚家军就处处受限制,甚至经常受到刁难,被逼得不顾整体环境能不能战,都只得死战。戚家军在被后金数万金兵围住之后,还坚持了一整天,如果戚家军能得到后勤补给,也许还能多战几天消耗更多的后金兵。当时与大量后金兵作战,箭失和火器的火药消耗最快,与强敌作战,体力也消耗快,如果有后勤供给,补充火药和箭失,又有食物补充体力,也许戚家军的阵式更难以破,起码不会一天就没有体力再战了。浑河之战如果戚家军众人不都带着趋死之心死战,也许会有人突围而出。
浑河之战后,就算众人都阵亡了,可戚家军还有人在,也还能训练出新的戚家军,问题是没有组织训练或没有训练经费。其实当时许多军营第一队,就是按戚家军的鸳鸯阵的编制编练的,可其训练则相差太远,战力则大打折扣,遇后金兵同样溃逃,就是敢于死战之军,能与后金兵战一个时晨以上者极少。
浑河之战后,戚家军的余部,有人在各军种中效忠大明,有的人也心里明白,行动中则只是当个普通兵渡日,有的人回家不干了,也有的人流露出怨言,为戚家军叫屈,可军方却设计将戚家军有怨言者,连同许多一般戚家军一起扑杀,把整个戚家军排斥为反贼。官府此举,不但戚家军的人感到失望,就是许多不是戚家军的人都感到心寒。到最后,自己只是个心里明白之人,也想归家务农,可务农也不简,既无田地,也无农具,更是农家功夫也生疏了,后来无奈才几以转折到信王府当侍卫。
当时朱弘就认识到,贪官贪污横行,大明经济不振,没钱练兵,军备荒废,漏洞百出,难以防范后金。
另一老人是辽东人,且是大凌河西岸边的人,是个军户,原先是过得比较苦,军田被占,后来后金兵来了,烧杀一通,占田的官员和富户逃走了,以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但金兵不时还来烧杀,家人也被杀,后来带着还剩下的一女一子到关内,关内也和辽东差不多,到处都是当地富户或权贵编织的网,自己就象进入了蜘网中的小苍生,等待蜘蛛来吃。当地小民都难以生存,外来户更难,小儿子病死,女儿被富户收为丫环整死了,内地权贵,与后金兵一个样,后金兵还会公开的抢劫或烧杀,内地人却笑脸杀人。后来自己也当兵吃粮,混日子,几经转折,也来到了王府。
当时朱弘就想到,当一个国家不成为国家,当一个民族不成为民族,或者治下的民众没有国家或民族认同事感时,就已经到了危机的时刻了。
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多和侍卫交流,即了解他们,了解大明真实情况,也可加深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刚用过早膳,徐应元就满面春风的跑进来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刚才宫里来人说皇上知道殿下要扩建宫殿,特意叫工部拨了白银一万两”。
“哈哈哈,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朱弘兴奋地直拍巴掌,旁边的人也欢欣鼓舞。
有了钱,朱弘开始建设那块土地,他先是围着土地边沿建起围墙。
其实朱弘就算是有钱也不会浪费在修建宫殿上,他只不过是想用这块土地来锻炼自己身边的侍卫,准备打造一支忠于自己,战斗力强的卫队,如果今后真的轮到自己当皇帝,一支信得过的部队是必须要组建的。
围墙修好之后,朱弘叫人把地面都平整一遍,又在两边建上类似于军营的宿舍,只不过这些宿舍的规格要高得多,因为如果王府里有军营的话,自己挨收拾是迟早的事。
送走李钱是朱弘的急所,李钱走后,一方面继续暗查可能的内探,一方面开始朱弘的大场。朱弘的大场建设就是知识培训,而实施方法就是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