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想法,我感兴趣的是他们都是哪里的人,什么背景。”
“那咱们抓紧回去呗,来回至少需要一个更次。”潘晓天说。
“我们去吃点儿饭,回去他们就已经开过饭了。记住,但凡晚上准备执行任务,不能喝酒,不能吃葱姜蒜韭菜等有特殊味道的东西。”
他们来到徐家汇与许家汇相交处的一处小饭铺,要了两个素菜两碗米饭慢慢地吃着,就听得旁边桌子上一伙纤夫边喝酒边侃大山。
一个说,人都是旁观者清,当事者迷。就说平国公吧,那简直就是咱福建的土皇帝,有权有势,有兵有钱,他可好,非投降鞑子。
另一个说,你别说,世界上要是有卖后悔药的,准得让郑芝龙都包圆儿。成了阶下囚不说,家里的金银财宝都让鞑子抢了,听说光在他老家抢的财务就拉了一百多车呢。
有人插言说,这家伙够冤种的。他认为投降了鞑子,人家就跟他一家了。鞑子这边软禁他,那边去抄他的老家,里子面子都没了。
还有人说,你们说的都不算啥,听说他那个日本婆姨被辫子兵轮死了。国姓爷回来按日本风俗把母亲的小肚子刨开,洗净污秽后重新缝上才下葬,哭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可让人心痛了。
有人又说,郑芝龙领着一帮儿子去投降想让鞑子封官,除大儿子未去之外,其他儿子被鞑子一锅端,你说可怜不可怜。
可怜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兵有钱不抵抗,逼着隆武帝西逃被俘。这样的大奸臣就该让鞑子折腾折腾他!有人不解气地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丁宁未料到在江边小饭馆吃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听到这么多消息。从这一帮人谈话的口气看,绝非空穴来风。联想到谢宝、郑宁说在路上遇到过一股人马,像是郑芝龙去福州的事情,觉得十有八九事情属实。如果真是那样,大哥郑成功这段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他恨不得一下子找到大哥,安慰一下其悲痛的心情。
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无行中,又不好主动去向纤夫打听,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如同嚼蜡。
在回城西桃源洞的路上,潘晓天劝慰道:“我知道队长对国姓爷的关切心情,听了这些人的话,肯定心里特乱乎。今晚您就好好在观里休息,我带人过来监视即可。”
丁宁叹道:“事情都赶到一块了,谢宝、郑宁打探到了新唐王的消息,原来他已经在广州称帝了,年号绍武。”
“那不是挺好么,总算替隆武帝争了口气。”潘晓天欣慰地说。
“好什么呀?他们还来信说另有一班子先朝大臣不甘寂寞,拥立了桂王朱由榔。刚开始时称监国,十几天之后也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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