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婆子后,潘晓天说:“队长,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我们咋办?”
丁宁笑了笑,说:“这样的人成天走东家串西家,说话水分较大。既然问到了地址,总得过去查看并找人印证一下嘛,咱们到徐家汇走走。”
两个人出城打听南下关,却是在城市东南方向的江边。沿途问了几个人,却原来有好几个村子,都是以姓氏开头,什么徐家汇,许家汇,姚家汇,李家汇,就数徐家汇离城最远,到了跨江大桥附近。
走到江桥下,已经是掌灯时分。江中的渔火、货船灯光与沿江村子店铺的灯光互相辉映,像一只只游人疲惫的眼睛。从下江来的拉船纤夫,打鱼归来的渔民,远路到达的商旅,接客的亲朋,熙熙攘攘,盖过了不远处江水的喧嚣声。
潘晓天向一个卖梨膏糖的老汉打个闻讯,问徐二牛家在哪里住。
老汉头也不抬,说怎么这么多人都找徐二牛,这家已经没人了。
潘晓天掏出几个铜板递上,说:“施主,给贫道来几块梨膏糖。”
那人抬起头来,咧开没牙的大嘴抱歉地笑了笑,自嘲地说:“眼神不好,怠慢了道长。您刚才问徐二牛的是呗?他媳妇给人当奶妈,他也关了小饭铺跟着媳妇出去了。诺,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下面那条斜街亮着五六盏灯光。一盏灯是一家人,当中黑乎乎的两间屋子就是了。”一边说,一边用张草头纸包了几块梨膏糖递过来,说请拿好了。
“老伯,您老方才说有近日有不少人打听徐二牛的人?”
“可不嘛,这两天光问我的就有几拨人了。嗯,您要糖?”
潘晓天见老汉又来了生意,便吃着糖回到了不远处的黑影里,把老汉的话学说了一遍,指点了一下徐二牛家的方位。
丁宁点点头,说:“趁着现在人多乱哄,咱们到跟前去瞅瞅。”
两人盯住那片地方,穿过一条条不规则的街道,走到了近前。几乎整个临街铺面都是小酒馆小饭铺,昏暗的灯光下,大小桌子旁都有人在吃饭喝酒。船上和江边水气重,人们需要用烧酒驱除身上的寒气,街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劣质烧酒和鱼虾下水的味道。
“徐记饭铺”的牌子还在寒风中晃动,门面黑灯瞎火。左邻右舍已经将其门前当地成了垃圾点儿,两三个月的光景,垃圾已经堆了几尺高,快把铺面的门板遮严了。左邻右舍的格局都差不多,临街是铺面,里面是个小院儿,另有几间房子住人。他们走过去,看了一下又走回来,认准方位,确保夜间没有了灯火也能找到这里。
离开那一带之后,丁宁说:“晓天,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我在徐二牛家饭铺走过的时候,背上似乎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
“说不好,我总觉得他家附近的饭铺里似乎有杀气。”
丁宁笑道:“不错,看来跟我们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少,至少得有两三拨,似乎都想通过乳娘找到小皇子的下落。”
“队长的意思是想增加一拨,也来给他们凑凑热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