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和潘晓天吃过午饭,就在城外树荫下找了个地方睡觉。天黑后,吃了些东西,在约定的地方等待。晚饭后,谢宝送来了啾啾和两人的兵器。啾啾显得特别兴奋,直欲腾空而去,慌得丁宁忙把它包好装进皮囊中,切断它与外界的联系,以免被龟尾家的人发现端倪。
谢宝有些不放心,多次问就你们两人行不行。丁宁说,我们白天已经看好了地形,夜间相机行事,不会勉强。等我们上船走后,你就回去,和郑宁每人拿块红绸准备着,万一有事让啾啾通知你们即可。
今年的中秋夜多云,月亮隐藏在云彩之后,犹抱琵琶半遮面,让准备赏月的人大失所望。将近二更的时候,一条小舢板无声无息地驶近独立家屋处,一个穿着夜行衣戴着面巾的人向他们一招手,丁宁两人匆忙纵上小船。那人也不吭声,把两堆衣物推到他们面前。丁宁一看,原来是两套水衣水靠,连忙和潘晓天穿戴起来。小舢板像一条鲸鱼,悄无声息地向黑黝黝的大海深处驶去。
不大会儿,前方出现了几处黑乎乎的岛屿。舢板降低了速度,悄悄靠近了几大块礁石。那人将小船泊住,指指怡岛的方向,做了个游泳的动作,又伸出一大一小两个手指,指指若隐若现的月亮。丁宁明白了,这水手是个哑巴,在提醒自己不要超过一个半时辰。他拍拍哑巴手臂,将大拇指在鼻子前方一竖,表示明白。他把柳叶镖囊装入皮囊中,用一条细绳系住皮囊拴在腰里,两人就向怡岛游去。
渐渐地,丁宁发现不对头。怡岛码头上停泊着一只中型船泊。船舱里未遮严的灯光映射出来,随着船体的晃动而波动,就像人在眨眼睛。
潘晓天也发现了这个意外情况,用一只手来回松握了两下,意思是怎么办?
丁宁心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焉能半途而废?只是码头上既然有船,就不能再从这里上岸。他朝潘晓天一示意,两人一前一后,向白天看见修筑工事的地方游来。
这处正在施工的地方围墙已经拆除,看样子是加厚重垒地基。靠东头的地方已经建起了一座碉堡形状的建筑。两个人正要上去,就听见一阵如雷的鼾声。他们仔细辨别,发现两个酒气冲天烂醉如泥的哨兵就躺在那座尚未完工的碉堡里。
丁宁先登上岛去,一回手把潘晓天拉了上来。潘晓天伸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丁宁摆摆手,两人向里走了一段路,脱下了水衣水靠。丁宁悄声说:“不要杀他们,万一有人换岗发现了反为不美。走,带好武器,先去岛中间的‘怡园’看看。”
他们压低身形,接近了“怡园”。就见七八个清军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有人边走边嘟哝:“码头上有哨兵,又有二少爷的坐船,咱们还有必要一圈一圈地转码?”有个人说:“不懂了吧,就因为二少爷来了,咱们才要转勤一点儿,不然必定挨其惩罚。”又有人说:“二少爷正在楼上风流快活,哪里顾得管咱们巡不巡逻的事情。”
等这队巡逻的军兵转过去之后,丁宁向木栅栏里“投石问路”未见动静,将身一纵越过木栅栏,落入园中。随之,潘晓天也翻进来。园中,有一栋主楼和一栋副楼,有楼梯连在一起。现在,主楼一楼东头一个套间里灯火通明,里面不断传出男人和女人说话声。丁宁看了看房屋布局,看得出从前面不易接近,一拉潘晓天绕到后窗。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