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莫非是前一段到北边去联络反清义士的钦差?听说了。我猜一定是张大人坐镇后方遥控,武德将军亲临险境具体操作的,对不对?”
丁宁笑道:“大帅果然目光如炬,一语中的。”
“老弟,我对你可是有很大意见的,知道么?”黄得功说。
丁宁闻言大吃一惊:“不知末将哪里得罪了侯爷?”
“我叫你老弟,你唤我侯爷,太别扭了,不必拘礼。我听说你年前带着忠贞候棺椁,一路经过高杰、刘泽清防地,就是在我这里是擦边而过。怎么着,是怕我打劫你的棺椁么?”
丁宁笑道:“大帅开玩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其实呢那都是无心之举。你想,顺着运河西岸回来,不得在徐州过黄河么?结果,高帅听说了,派李成栋将军接我,说是想听听北边的情况,在他那里停留了一个晚上。顺路南下路过淮安,人家刘泽清大帅听说了,传令人可以相见棺椁不许进城,说是怕沾染晦气。既然如此,在下也得有点儿自知之明不是,干脆人也不必见了,沾染了人家怎么办?所以,一点儿也不敢耽误,经扬州就回南京了。若是绕道大帅这里,就远了。”
“我是听人把你夸得神乎其神,说你把多尔衮、吴三桂玩弄于股掌之上,皇宫捞印,千里送司马等等,就是想跟你见面聊聊。这次你又刚从北面过来,给我们讲讲那边的形势和清兵作战特点,好让我们对这些辫子兵有所认识。你是不知道,我这里成天传来一下乌七八糟的消息,朝廷和史阁部也乱了方寸,朝令夕改,莫衷一是,烦人呢。”
丁宁心想,他这里防卫任务很重,若是给他们鼓鼓劲儿,打打气儿,对于未来作战大有裨益。他笑道:“既然大帅殷切垂询,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此刻我的两个手下还被你的部下控制在行辕外面,怎么传令出去,让他们放人才好。”
黄得功“哈哈”大笑:“武德将军,这就叫关心则乱。我刚才出去迎接你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安排到驿馆去了。好了,我传令,请几个总兵一起来边吃饭边听。”
不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了七八个高级将领,帅府的厨子送上了精美的菜肴。黄得功一拍手,大家立刻停止了议论。他环视了众将一眼,颇有气势地说:“你们不是都说和辫子兵交手感到没有把握么?不是都对他们的红衣大炮有所畏惧吗?今天,在我身旁的这位副钦差丁北宁,就是前些天大家谈论较多的父子同品的少年武德将军,其与辫子兵打了多次交道。现在,我们边吃饭边听其讲述其传奇经历。谁要是不认真听讲,老子一定先派你部去与辫子兵交锋。丁老弟,辛苦。”
这道命令一下,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