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打家劫舍。
不管拦路抢劫。
不管夜半失踪。
但是平安镇会管那些来到这里的官府中人。
论是大楚国凶名昭著的虎豹司。
还是大燕国令小儿止哭的血衣卫。
这是平安镇一直以来的旧规矩。
哪怕换了新的龙头依旧会遵守。
……
“哈哈哈,好,好一个平安镇呐!”
周勇忽然大笑了起来,抖得肩膀上的虎纹铠甲发出铿锵的声音。
“沈安,我最后再问一遍!”站起身来,周勇走到堂内,背着手看向平安镇里的两大帮派头子,“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动的手?”
“他是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江流面表情的说道,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了背后挂着的巨剑。
背剑门,用的是剑。
这是平安镇人尽皆知的事情。
“行,你给我记住了!”
与沈安对视片刻,周勇眼角抖了抖,走到了那白衣少年面前。
“小崽子,因为你,接下来平安镇要死很多人了!”
方不作不为所动,直视着周勇,眼底透露出一丝莫名的光芒。
“走!”
周勇大手一挥,虎豹司的捕快们赶忙抬起了地上的担架,匆匆走出了县衙大堂。
这处县衙再度变得安静了下来。
背剑客沈安,方不作,站在堂内。
堂外,则是那些平安镇里好事的男女老少。
“小子,你是打算将三个朝廷的鹰犬都给引来,毁灭平安镇么?”
沈安忽然开口,看向方不作,再之前的半分笑脸。
“你猜?”
方不作微微一笑,盯着沈安,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一个个凑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是悄没声息的四散退去。
“走!”
沈安忽然大声喝道,带着一群背剑门弟子,大步走出了县衙。
“呼~”
堂内站着的方不作吐了口气,盯着沈安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
半日过后,方不作在梨树巷张寡妇那里买了一笼包子,朝着镇南口走去。
日落黄昏,夕阳西斜,方不作一闪破旧的院门外面停了下来。
“进来吧。”
院子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方不作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堂屋里面点着白蜡烛,中间是一具棺材,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跪在堂下。
“今晚我就把春花拖到城外去下葬,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老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似乎知道来的人是谁。
“咯吱~”
方不作关上了院门。
走进堂屋,站在了棺材旁边。
将手中的袋子放到香案上,方不作没有去看那抓起袋子拿出包子大口吞咽起来的老人,而是将手放在了棺材盖上面。
“哗~”
方不作用力一推,棺材盖滑向一侧,露出了里面躺着的那个人。
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
她只比方不作大两岁。
但是现在,她却已经躺在了她为老人买来的棺材里面,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
少女穿着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粗布裙子。
在她裸露出来的脖子处,可以看见很多伤口,未曾凝固的鲜血更是染红了上身。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方不作合上了棺材盖,转身走到了老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