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林被推了针,状况不见好,挨到早上时,竟有那昏迷之状。
花奇卉心里发了慌,去东院喊寡婆刘芳,要小叔子顾家庆和他一起把顾家林搓弄到公社医院去。
顾家庆傻虽傻,却有那使不完的力气。特别被漂亮的嫂子使唤,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
花奇卉弄来一辆架子车,把那顾家林用被裹了扔在车上,让小叔子顾家庆拉着,她在后边跟着,去了公社医院。
临走,她交待女儿不要乱跑,若是晚上回不来,要她去奶奶家过夜,万不可一个人在家。
她这样的交待,让顾晚宁心头发热。
仿佛她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过,就是那个传统本分爱家人的妈。
顾晚宁嗯嗯点着头,抱着文文目送妈妈爹爹一行人离去。
两个半小时后,顾家庆拉着的车到了公社医院,一看病人这状况,立即就让病人家属办住院手续,并给病人扎上针,开始往静脉血管里滴药。
两瓶药后,顾家林醒了。
他有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
“奇卉,我这是在?”
他虚弱地睁开眼,把视线落在妻子的脸上,有气力问道。
花奇卉板着脸,不愿意多说。
“哥,嘿嘿……”
顾家庆抠着鼻孔里的鼻屎,傻呵呵笑着。
顾家林慢慢转头,看了四周。
“我这是在医院?”
他忆起了昨晚三个男人干翻四瓶杜康老窖的狂欢。
顾家林蹙了蹙眉,鬓角的青筋明显往外鼓了鼓,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怎奈头像戴个钢盔似的直不起来。
他扎挣了半天,头又重重搁在了病床上。
“王队长和文彬咋样?”
顾家林看到自己这般不舒服,料着他俩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担忧问道。
“你问这个,我咋能知道?我又没长那千里眼,顺风腿,飞到人家床跟前去问。”
花奇卉满脸的不耐烦。
“王霸有高翠花,能惨到哪里去?惨的人是王文彬,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花奇卉又抢白道。
顾家林心里发了毛。
万一那文彬也像他这样,不经医治,有个好歹他可脱不了干系。
“要不你回去一趟吧,我这也没大事了,你回去过北院看看文彬,要是没事,给他端碗鸡蛋茶过去。
我看我这情形下午就能回去了,若是下午两三点没到家,你再过来;若是两三点到了家,你不是省个腿不跑了?”
被绿的人,往往最后才知道自己被绿。
且总是拧着头不愿意相信。
顾家林就是那典型中的典型。
花奇卉得了顾家林的话,如中了大彩般欣喜若狂,但她的心思比顾家林狡猾,她压着怦怦跳的心,故作不以为然道:“别人到底是外人,我这一走,只留了家庆一个傻子,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顾家林心里一热,招招手叫花奇卉到身边来。
然后,他伸出没扎针的手握住她的玉指小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花奇卉忙抽出手,嗔道:“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怕外人看见了笑话。”
心里却想:若是那白面书生攥了我的手,那不把我喜死?!
“摸我老婆又不是别人,有啥好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