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费洛斯瞟了一眼那张纸。
“莉莉是母亲途径的真神，祂需要的月亮权柄在母狼手里，祂们私下肯定有合作；赫拉伯根对聪慧过人，追求知识的人都很友好...”
“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和交情深浅关，你可以把那些绿的字全换成黑的。”
他敲了敲纸张，那些翠绿色的字体被他指尖散发出来的黑色雾气给迅速染黑。在染黑那些字体之后，那些黑雾在空白处添加了几个红色的名字。
“小偷和小偷们、斯厄阿、作家、天体教派...████和████？”
“你猜猜看？当然，不管什么答案都是的。”
泽费洛斯操纵着黑雾飞到地图上面，在上头圈了几个地方。
“那个被污染的克莱恩最后死了吗？”
“唔...虽然让那个小家伙取代现在这个克莱恩，混入值夜者行列，等待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来个大屠杀会很有意思...当然，这只是举个有趣的例子而已。可惜我跟那只母狼打赌输了，不能对他太过分。”
在知道这个曾经被他误认为同类的低维生命的存在之后，他又尝试了许多世界，更改名为“克莱恩”的存在成长路线
那个在廷根肆虐的“他”可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原来的“克莱恩”而已。“他”出现后，为了让这缕残魂成为一个能够活动的生命，他抓来了数世界里面，那个“克莱恩”的残魂，注入“他”的身体。可惜，若不是那个赌约和阿兹克暗中出手帮助，这个重生者早就被“他”取代了。
“阿兹克有兴趣看堕落的救世主——诡秘之主克莱恩灭世的番剧吗？尝试了那么多世界，只有这个成功出现这个支线了呢。”
但这个灭世的旧日杀掉了他的羽蛇先生，这让他很不高兴——哪怕知道每个世界的羽蛇都是独一二的，尤其是现在这条，就像一捧淡水珍珠里面那颗最大最圆的大溪地黑珍珠，皇冠上最闪耀的那颗钻石，这个世界的羽蛇可是最有意思的生命。
“我发现你...对克莱恩有点不友好？是因为日记的事？”
“他终归是我的学生，需要帮助。”
阿兹克叹了口气，转头注视着车厢角落，那边的阴影微微扭动一下，向外扩大。
穿着一身黑袍的泽费洛斯真神从里面钻了出来。金线勾勒的图案和先前的略有差异，图案更加复杂，背后原有代表深渊的纹章外围多了一圈象征束缚的符文。
泽费洛斯脱下手上的羊皮手套，看到苍白手背上转变成青蓝色的刺青，那是代表着节制和束缚的符号，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他出现的瞬间，坐在椅子上那个人偶眼中瞬间失去神采，变成一个缠绕着荆棘的巨大棕熊布偶。
“你可是我唯一的锚。”
在没有泽费洛斯存在的点延伸出来的数宇宙，竟然还有这个叫做克莱恩的和这条羽蛇在一起的结局——这感觉就像是包下来了这一版的限量手办，突然发现有人拿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办，还不止一个。
泽费洛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备忘录看了一眼。
这就是书上说的“收藏癖”“独占欲”吗？
挺新鲜的。
而这种有趣的体会是这条羽蛇带来的...所以这里填字游戏是不是要填“羽蛇是我的珍宝”？
阿兹克摇了摇头，看着火车外快速略过的夜晚风景，玻璃上倒映着他笑眯着眼的脸。
泽费洛斯面表情地走了过去，将布偶随手一扔，坐在阿兹克对面，低着头玩填字游戏。
“我们在事情发生之后匆匆离开廷根，看上去就像是不打自招。”
“但是就这样在廷根呆下去，你又会捉弄克莱恩吧。”
“我只是在给幼苗浇灌，促使他加快魔药消化速度——然后找乐子。”
阿兹克转头看着“沉迷”填字游戏的泽费洛斯，揉了揉太阳穴。
“适可而止，泽费尔。”他叮嘱道。
“放心，他会成长比原来的命运更快的，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大概？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真的。
年轻女人取下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对着镜子用湿毛巾擦去脸上艳丽的妆容，露出妆容之下清秀温婉的面容。她解下头上盘着的浅金色长发
“主人在廷根的气息似乎淡了很多，是离开了吗？”
“吾神不会总呆在世俗界的哦...”
灰白斑点的褐色猫头鹰站在珠宝盒旁边，它的口音让它像是一个来自东切斯特的女人，低沉柔和，有些沙哑。
“娜娅，我想吃金梧桐区那家金棕榈餐厅的柠檬烤鸡。”
“最近廷根发生什么事了吗？”
娜娅换掉身上的露背礼服，换上她最喜欢的那件有着蕾丝荷叶边的深红长裙。她取下脖颈上的红宝石项链，换上一串米粒珍珠串成的项链，它的挂坠是一个缕空雕刻的祖母绿猫头鹰。
“出大事，连环凶杀！死了好多人哦，都是普通人哦。”
妮可的鸟喙在首饰盒里翻捡，叼了一个珍珠发夹出来，放到娜娅面前。
“谢谢，你的眼光向来不。不过犯下凶杀的凶手抓到了吗？”
娜娅将头发固定好，微微左右撇头看了看自己的侧面，对着镜子勾起唇角。
“黑夜教会的值夜者们解决啦！努克瓦说是一个叫做克莱恩的家伙请求了吾神的帮助哦！”
“努克瓦可是听从克洛莉斯大人的命令，跟踪他好久了哦！”
“克莱恩？克莱恩！呵呵...真是冠冕堂皇啊。”
娜娅垂下嘴角，冷着脸色，给自己的耳垂上挂上珍珠耳环。
“他为什么知道主人的存在？”
“好像是因为一本书？很神奇的书，叫做卡斯特先生——努克瓦变成红襟鸟送到他手里的。”
娜娅抿了抿嘴，重新打开化妆盒，为自己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涂上朱砂色的口红。
她朝着妮可伸出手。
“走吧，我们去廷根，看看这位总受到神明眷顾的冒牌货到底有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