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梦,梦中有一个画着精致妆容,涂着鲜红口红的年轻女人。
女人穿着时髦的低胸露背裙,身上带着昂贵的珠宝首饰。两侧夸张的蕾丝花边泡泡袖下各露着一条纤细手臂,一头浓密的浅金色长卷发盘在脑后。她端着酒杯穿行在穿着体面的绅士们之间,纤腰不堪一握,姿态婀娜袅袅,有色的目光时不时黏着在她的身上。
她摆脱了那些男人们,一人来到窗台。
一只有着灰白斑点的褐色猫头鹰从庄园的花园之中飞了上来,落在女人扶着的栏杆上。
喔——咕咕咕——
猫头鹰向她传递着信息。她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抚摸着猫头鹰的羽毛。
‘即使这样,也没有死吗?那个受到女神眷顾的外来者。’
女人笑了,上勾的眼线让她看上去更加妩媚勾人。
‘妮可,等我们拿到伯爵先生的那匣珠宝,就回到廷根吧。’
喔喔喔——
‘不会忘了你的烤鹌鹑的。’
她勾起红艳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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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市,蒸汽列车站,开往东切斯特郡的蒸汽火车。
泽费洛斯瘫在的他的座椅上,一脸麻木。
他拿起一本簇新的罗塞尔所着的倒扣在脸上。
作为深渊之主的那具神躯暂时正在深渊吞噬几只小小的外来旧日,他只能悄咪咪地通过类似神降的方式,操控一具新制作的序列二人偶,和阿兹克出来过暑假。
然而这具失败的人偶并不具备足以抗衡阿兹克的非凡能力,而且,火车呜呜呜的噪音和来来往往的人声、脚步声,吵得他难以忍受。
感觉又回到当初被压制不能搞事的凄惨日子。
“少看罗塞尔文学。”
坐在对面的阿兹克面带笑意地将他盖在脸上的书取下,将一本地图塞在他手里。
“我不喜欢火车,我们为什么不通过影子过去?”
这具红发血眸的人偶,脸孔出现了微微的变形。
“泽费尔,坐火车可以看看风景,你应该一百多年没见过这沿路的风景了,鲁恩的变化很大。”
“哦,这要感谢罗塞尔。”
人偶的外貌在泽费洛斯的模样和缠绕着藤蔓的巨大布娃娃之间来回变化,最后定格在泽费洛斯的外貌上。
“这个途径的人偶不太好用,下次应该抓一个别的途径或是序列一来试试。”
难道是这具人偶原主残留的情绪在影响他?毕竟他抢走了对方的唯一性和序列一特性之后,又将他活着做成他的神降容器。
恩,没事的,我很快会把你可爱的斯厄阿送下去陪你的呢。祂可是才是正主。
“你好像最近没去追杀那些玫瑰学派的成员了。”
阿兹克拿过泽费洛斯扔在桌上的黑色备忘录,为上面的内容微微皱眉。
“蠕虫类做法大全?诅咒解咒技巧?狼人肉烹饪技巧?尸体神经中枢复苏?怨魂捕捉方式?你是打算对付?”
“有几个家伙在我晋升仪式上捣乱过,其中一个就是变成我以前情人的家伙。”
泽费洛斯随口解释,态度敷衍。
呵,这几个动了他的人的老鼠,他总有一天会全部抓出来掐死的。
“你招惹太多人了。”阿兹克起身,坐在泽费洛斯旁边。
“嗯?有吗?如果有的话...这大概是因为序列的吧。”
在他成为泽费洛斯之前,可是一个安静低调、沉迷gaga的死肥宅呢。
说到底,都是深渊序列的,序列影响那具身体的本能和行为的能力太强了!
这条羽蛇想呆在序列一就呆着吧,安安静静,乖乖的呆在地球上...免得像是他那某个不自量力的前辈,不明不白的死了。
毕竟是低维生物嘛。
多年生存在低维生命之间,让泽费洛斯明白一件事,永远不要去理解这些生命在想什么。即使祂们知道了,但仍然不能理解。大象又何曾去了解过碾死的蚂蚁在想什么呢?
而地上那只蚂蚁又怎么有能力去了解敌人的强大呢?
可是这条羽蛇先生,真的很有意思呢,为什么一直想要完全了解他呢?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眯着的眼睛打量着轻轻抓住他的手掌的手。
突然有点不爽。
“这只是一个人偶,它原本的名字是托尔兹纳。”
阿兹克看着他的脸,突然笑出声。一面笑着,一面松开手。
他迎着泽费洛斯毫波动的眼神,揉了揉泽费洛斯那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玫瑰学派的人。我记得他们拥有的那个途径,是深渊途径的相邻途径吧?”
阿兹克从一本书里面,抽出一张仿羊皮纸,上面有着黑色、翠绿色和红色,一共三种颜色的墨迹。
“我整理了一下你能够争取的教会和隐秘组织...黑夜对你还是挺友善的。”
泽费洛斯露出嘲讽的笑容。
“那是因为那头母狼要的唯一性在我手上,另外两个序列一也被我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