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云芍一人出来,这下一家子都跟了出来。
南水桥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云柳月和云书望都是头一回在城里过年,看到满街的新鲜玩意真是目不暇接,这条街很长,是真正的古色古香,云芍玩过古镇,但都没有这种原汁原味的有特色。
她将云乐抱在手里,小丫头看见什么都新奇,尤其是那一串串红红的冰糖葫芦:“娘亲,我要吃那个。”
冰糖葫芦很常见,但是他们很少吃,而这家的冰糖葫芦更是享誉白龙城,云芍去买了几支,带着一家子继续往前走。
白龙城有个习俗,过年守岁的时候在子时前后要进食,所以此时的酒楼饭馆小作坊都是人满为患,尤其是白龙城内最有名的凤鸣楼。
云芍到的时候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但能到此处来的都是非富即贵,小二谁也不敢得罪,只得赔着笑脸,云芍看了一眼门口堵着的马车,已经连行人都过不去了,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那个年代,一般酒楼门口都有停车位,而自己出去吃饭也一定是优先找有免费停车的地方。
怕发生踩踏,她赶紧带着家人离开。
好不容易绕到南水桥上,南水桥以北人比较少,但是地势却高,也能看到烟花。
此时已近子时,各处此起彼伏的烟花已经相继点燃,云乐坐在她的肩膀上兴奋地手舞足蹈,就在此时,凤鸣楼的三楼一扇窗户也慢慢打开,坐的正是孟濯,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女子身着红袍,眉眼如画,看着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不似寻常贵女那般娇弱,倒是透着一股子飒爽英气,与孟濯倒是很登对。
云乐坐的高,她也一眼看到了孟濯,在云芍肩膀上蹦跶了两下:“娘亲,那是大哥哥。”
云芍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什么大哥哥,明明都可以做叔叔了。”
似有所觉,孟濯扭头看向窗外,云芍恰巧转身,什么也没捕捉到,孟濯有些走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不禁想起那个搂抱,太过熟悉了。
等烟花放完,已经到了丑时,云乐逛累了早已在她身上睡着了,云老太也体力不支,一家人打道回府。
转过南水桥,走进喜鹊街时,云芍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告示上,在看到“梁鸿义”三个字时,她的心猛然一怔,这一定是原主的反应,她抬手按着自己的心脏,从崀山回来后,她就找人打听过,梁鸿义是梁家军的大当家,但是他却比二当家梁鸿波要小很多,梁鸿义是老来子,备受父母宠爱,所以在父母双亡后才自甘堕落。
而作为大哥的梁鸿波已经年近五十,也是在梁鸿义被抓后被迫接手了梁家军。
所以,原主的第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是梁鸿波,也就是说,云乐的父亲,死了!
心里一阵绞痛,她赶紧回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虽然是个坏人,好歹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云乐的亲爹,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原主心里涌起的悲伤之感很是强烈,几乎要将云芍吞没,她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哭起来,怕人听见,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哭了一会,她又坐起来,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反正不也没感情基础吗?”
可是身体却还是抽搐地停不下来,云芍真是少有的感到头疼,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
而那边没找到云芍的孟濯已经没了看烟花的心思,他起身就要下楼,刚到门口就被一个身影拦住,千山反应极快,长剑出鞘,已经抵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