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这种差事做的多,想入选的多数是贫穷人家的女儿,都是想尽法子嫁,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不想嫁的。
他一把抓住云依依的手,四下看了看,见屋里确实没有旁人,这才大胆地将云依依拉坐到自己腿上:“可是,我这里的名册里并没有云百银家。”
“那好办,她就住在村北,你去瞧一眼,跟我长的有些像。”
云依依自然知道求人办事要付出代价,但是她没有钱,只有这副残破的身子,若是她不能嫁给秦阳,倒不如好好利用这副破败的躯壳。
画师有些迫不急待,猥琐地笑着,“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
云依依将他一推,嗔道:“急什么,拿着画像来找我。”
云依依付出了代价,也见到了让她满意的画作,那幅画画地栩栩若生,但是她觉得更像云芍一些,要不是云芍已经育有一女,她一定会让她不好过,不过云柳月成天跟在她身边,她平时那么骄傲,明明跟自己是一样的出身,却总让她觉得云柳月比她高人一等,还有柳氏那么精心的栽培,养的像个贵族小姐,凭什么她就要承受这一切?
她就是要让云柳月尝尝自甘堕落,伏低做小的滋味。
云福贵扛着锄头进来,见云依依呆呆地坐着痴笑,叫了一声:“依依。”
云依依闻言笑容瞬间消失,抬起眼皮看他,起身进屋去了。
云福贵累的满头大汗,如今这个家没了顶梁柱,所有的重活累活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还要成天伺候云百金那个废人,再看云依依的脸色,一时间怒火顿起,他将锄头一丢,狠狠一脚踢在桌子上。
听到动静的云依依眼皮都没抬,心里冷笑,她已经毁了,全拜这个哥哥所赐,心里的仇恨便如藤蔓般疯长。
云芍回了老宅,选妾这种事她没兴趣,陪云乐玩了会,找来纸笔,按照在藏书楼找到的一点资料,画下了一种草药,但这种采药别说这一世,就是上辈子她也没见过。云老太进来,瞥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画纸,问:“这是什么?”
“我在风荷书院找到的一点线索,这种草药可以治疗我的手,您知道是什么草药吗?”
云老太偏过头去,漫不经心道:“我一个老太婆哪里知道这个。”
“要我说啊,你这手不治倒是好事。”
云芍顿住,不解地看她。
“你想想,你如今的医术不说比这些村子的兽医了,就算比太医院的御医也不遑多让,一旦你名声大噪,这江湖的纷争就要落到你头上。”
云芍笑笑:“我就在这个村子里,能有什么江湖纷争?”
“你是没脑子还是心大?如今你弄出来的驱蚊包香皂哪样不是现代人的智慧?真以为没人注意?”
云芍陡然想到藏书楼里的孟濯,难道他也是注意到这个才想来分一杯羹吗?如果只是图钱倒是小事,如果图别的……
她看向云老太,云老太拨了拨炭火,悠然道:“这个年代动荡不安,各方势力崛起,但凡有个异类都会被抢夺争取,抢不到的就暗杀,到时候你哪来的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