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是要空手套白狼?”云芍抱着手看他,“人家是白手起家,你是白嘴起家。”
孟濯脸色一沉,云芍立即改口,“我是说,您要用一只打碎的杯子入股?”
孟濯眉头轻皱,显然没听懂入股的意思,但是整句话的意思他明白了,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
云芍按着胸口,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么不要脸吗?
孟濯抿唇一笑:“云姑娘若是觉得三成太少,五成也可以。”
云芍:?
“不,不是,不少了,只不过……”
“那成,晚些时候我派人上门签订契约,合作愉快。”
孟濯别有深意地看她,据千山的消息,这女人在秀水村可是彪悍的很,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打,这会却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等你开张时,我亲自送来贺礼。”他起身,心情似乎很好,转过书架时又退了回来,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三只翡翠盏,“这个就送给你了。”
云芍瞠目结舌,看着孟濯大摇大摆地出下了楼,她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主不对劲,为什么在见到孟濯时,她会觉得心底有一丝怯懦?
云芍拍拍脸,闭着眼睛让自己清醒些,她转念一想,如果让节度使入股,她还是最大的股东,那她便可以打着店铺的名号对他予取予求,这么算下来,她是怎么都不亏的。
只不过,一个节度使,为什么要香包铺子的红利?
她方才没有听到他的心声,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她松了口气,等改日先问他要一副亲题的牌匾去。
那边柳怀瑾正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经过这半天的面试他早已困乏的不行,纪中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过来,柳怀瑾下意识地就端坐好,一如在宫中那般规矩。
事后他又觉得自己窝囊,这都出宫了,官阶还比他大,他怂个什么劲,于是赌气似的撑着脑袋不看他。
云书望进来,鞠了一躬,神色坦然,脸上未见一丝紧张。
“先生好,我叫云书望……”
他的声音平稳自如,倒比先前那些年长的学生要沉稳一些,柳怀瑾闻言慢悠悠地抬头,却心里一震,脱口问道:“你叫什么?”
“晚生云书望。”
“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人?”
“秀水村人氏,家中尚有父母和妹妹。”
“你母亲……”云书望刚要答,柳怀瑾摆了摆手,“开始吧。”
云书望看了他一眼,并未多想,开始作答。
柳怀瑾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与自己姐姐的脸像了七八分,若是没,眼前这个孩子便是亲姐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外甥,柳怀瑾心里激动,姐姐被赶出府时他还是个孩子,当时不懂父母为何那般狠心,也不懂姐姐为何那般决绝,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面试一结束,柳怀瑾便快步出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他只是对马车里的孟濯道:“我回府一趟。”
孟濯认识他这么多年,鲜少见他这么正经的,本想让他去一趟曼秀阁,把契约签一下,但见他急匆匆的也只好作罢。
云芍没有回曼秀阁,眼下货物储备不够,这两天她和云柳月正在赶制香包和皂角,等货源充足了才准备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