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树林瘫倒在地一动不动,蒙面人这才一转身逃进了山里。
云成为说到底还是个少年,他自小在秀水村长大,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方才那股狠劲在看到王树林一动不动后瞬间消散了个干净,他吓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转身冲进了庙里。
“师父,师父,不好了,杀人了。”
不一会,整个村子都知晓王树林被杀的事了。
云芍很是平静,她正在收拾东西,明日要带云书望去参加面试,柳氏轻轻摇头,扯了扯云芍的袖子:“云丫,你说咱们村近日怎么这么不太平,这接二连三的出人命,真是……”
她又看了一眼云书望和云柳月,叹道:“这俩孩子多亏有你照拂,去城里避一避也好。”
云芍轻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死的都是心怀鬼胎之人,咱不怕。”
“是这个理儿。”柳氏想了想,张氏也好,王树林也好,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么一想她也宽心不少,至少他们家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第二日一早,云芍便陪着云书望去了风荷书院。
这次她等在了正门,云书望进去没一会,便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也跟了进去,柳怀瑾在马车里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道:“纪老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么早安排面试,他都不困吗?”
柳怀瑾是纪老请过来担任考官的。
他在云京时,曾是太子伴读,而纪老就是太子的恩师,后来太子殁了,纪老又做了皇长孙的恩师,而他却没兴致留在云京了。
纪老严厉是出了名的,今日又是面试,柳怀瑾一想到要见他,多年的惶恐还有余震,弄的他直叹息。
孟濯也是没什么精神般靠在马车上,一路听他碎碎念听的烦,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他屁股上:“闭嘴。”
柳怀瑾一脸不悦,摸着屁股道:“你这人一定是多年缺少女人滋润,身心失调。”
说起女人,柳怀瑾可比他自豪多了,虽然还没成亲,但是后院小妾通房可不少,就这一点,足够他在孟濯跟前炫耀多年。
“喂,不是我说你,饮食男女,你不能只想着饮食,偶尔也要想想男女。”
孟濯掀开眼皮,“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马车缓慢转停,候在门口的学童恭敬道:“见过节帅、柳大人,记太傅已恭候多时,请柳大人移步春问院。”
纪中怀虽是太傅,但在朝中官阶却没有柳怀瑾大。
柳怀瑾此时有点沾沾自喜,终于不是学堂上被这老头压一头的感觉了。
他应了一声,跳下马车,随学童去了。
孟濯跟着跳下马车,风荷书院有整个云岭最大的藏书楼,每回他来此地总会在里面泡一个时辰,今日正好得闲,他打算去藏书楼查阅一番关于月医的记载。
那边云芍送云书望进了书院后,遇见纪中怀的侄儿纪博轩,这一年多她查遍了古籍,都没有找到能医治自己手的良方,除了月医外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也听说风荷书院有整个云岭最大的藏书楼,于是便问纪博轩:“记先生,我可否去藏书楼查阅典籍?”
纪博轩有些意外,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介农女,竟识的字。
不过纪中怀交代过,云芍乃是风荷书院的上宾,他自然不敢阻拦:“当然可以,这边请。”
藏书楼不高,隐在群山中,云芍点头谢过,独自进了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