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吞咽了下口水,见她决绝也不好多说,拿起竹筒又猛灌了一口水,等他放下竹筒时哪里还有云芍的踪影。
云芍没想到今日进山收获颇丰,正好中午做个麻辣兔头,再将兔肉红烧了,加上来时路上掏的鸟蛋,煮个蛋汤,给祖母补补身子。
她乐颠颠地往回赶,田间劳作的村民也都陆续收拾着准备回家做饭,见她喜笑颜开都问她得了什么好东西?
云芍没提人参的事儿,只说捡了一只死兔子。
好巧不巧地也让另一边的张氏听了去。
昨日他们东拼西凑,将一点家底全搭在修缮房屋上了,加上云福贵和云依依素来好吃懒做,今天连锅都快揭不开了。
张氏见云芍满脸喜色,狠狠啐了一口,将手里的锄头一丢就过来堵人。
“臭丫头,你是眼瞎瞧不见你娘了?”
云芍心里冷嗤,这会知道自己还是个娘了?
张氏也懒得跟她寒暄,探着头就往她身后的背篓里瞧,“进山得了什么好货?”
云芍躲着她转了转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张氏那双吊梢眉下面露精光的眸子,一把拽过她的背篓,恬不知耻道:“你二弟见老二家的中了童生,也想去读书,把你兔子给我,我做了给他补补脑子。”
云芍简直语,一把推开她的手:“就他目不识丁还读书,吃兔子可不管用。”
张氏一听愣了一下,问:“那吃什么?”
“得吃猪脑。”
张氏闻言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云芍是在骂云福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兔子,伸手去捞:“他不吃也成,依依近日要进城学手艺,上门的时候总得带点礼。”
云芍忍不可忍大喝一声:“撒手,你可真是脸皮皇帝他妈,脸皮太厚!”
张氏一愣,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凶,双手瑟缩了一下,但目光依旧恶毒,见有人围观她反倒来了劲,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老娘把你养大,吃你一只兔子怎么了?赔钱货哟,丧良心。”
张氏说着就孤儿寡母似的哭喊起来,云芍看都不想看她,拽住背篓直接跳到路坎子下面,从人家地里绕过去。
张氏不依不饶,跟着跳下去,差点没站稳摔个狗吃屎,她一把拽住云芍的衣服,用力拉扯,竟是将她的领口都拽开了。
云芍腾地就火大了,抬手用力一推,张氏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后倒去,她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云芍的腰带,这一抓竟是将她藏在腰带里的银子给带了出来。
张氏目瞪口呆,她何曾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她一把松开云芍,冲着银子就扑过去,云芍眼疾手快,一脚踢在她的肩膀上,张氏吃痛,倒地不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芍将银子捡起来收好。
她眼巴巴地看着云芍往家走,对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小贱蹄子,也不怕吃独食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