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开始黑了。于是一家三人围坐在一起听郑明华教她们读书。教的是四书,阿娘说后面的五经她也会一点,但是八股文完全不会,所以才让阿轩去学堂读书了。
说到学堂,郑明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丫丫,过两天你去学堂看看,教阿轩的先生是个什么样人,当时过去的时候是你大姐报的名,每个月学费也是你大姐交,我身为阿轩的阿娘,都没有亲自去拜访先生,上次去镇上我买了一匹细布,你明天带去给先生,代我向先生赔个不是。”
“知道了阿娘。”
——
翌日一早,张丫丫背着箩筐就出发了。
这几日吃的好,张丫丫力气恢复了不少,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学堂,这个村子里的人都面生,看来是村子与村子之间很少有往来。
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普遍比新井村的人气色好很多,穿的也整齐。
“先生好,我来找我弟弟和我哥哥,能麻烦你帮我叫他们出来吗。”
张丫丫恭敬的向门口的老先生鞠了一躬。
老先生看这女娃虽然面黄肌瘦,但身形板正,说话也流利,便觉得这女娃肯定也是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面上忍不住的笑意:“女娃娃,你哥哥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张丫丫规规矩矩的回答:“我哥哥是你们学堂的启蒙先生张景瑜,弟弟叫张景轩。”
老先生一听,赶忙站起身来,张景瑜就是三个月前来学堂的那位书生,她教书的时候学生们听的很认真,自从这位书生来了以后学堂的学习氛围都变好了。
张景瑜平时对待他们这些老先生也是毕恭毕敬,老先生们经常看到张景瑜带着弟弟去学堂的藏书阁,所以学堂的掌事还说要给他涨工钱。
“你是瑜先生的妹妹?”
“正是。”
“好,你随我来。”
张丫丫随老先生到了学堂的会宾室,虽说是会宾室,但其实就是学堂后面的一个亭子,旁边有个小池塘,但早就已经干涸。旁边种着一棵柳树,也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
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张婉婷和张景轩从前面学堂出来。
“阿妹,你怎么来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张丫丫起身:“大哥,家里没啥事,是阿娘说让我来问问阿轩现在书读的怎么样了,能不能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
张景轩听是跟自己有关的,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县试,“阿姐,你们就放心吧,明年县试我肯定拔得头筹!”
听张景轩这么自信,张丫丫抿嘴:“真的?这么自信,那明年你如果得了案首,我就让娘继续让你在这里读书怎么样?”
张景轩呆呆的,“真的吗,阿姐放心,我一定会拿到案首!”
张婉婷看着激动的弟弟,又转头向张丫丫说:
“阿轩书读的很好,教他的先生很喜欢他,每次下课别的学生回家了,先生还偷摸给他开小灶呢。他现在读的书可比阿娘都多了。别说明年二月县试了,就是四月的府试都没问题。”
张景轩呲个大牙嘎嘎乐,张丫丫也没打断他: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读书,如果通过府试你就是我们村唯一的童生,当然最好争取通过两年后的院试,到时候你可就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生员了!”
张景轩听阿姐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一股莫名的压力落到了自己肩上,正色道:
“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我们村第一个生员!那我先去学习了,阿姐,你和大…大哥聊。”
张景轩说罢,又朝着学堂方向跑去了。
见张景轩走了,张婉婷对着张丫丫说:“丫丫,你过来肯定还不止这一件事吧。还有啥事你跟我说。”
“什么都瞒不过阿姐,我这次来主要是拜访一下教阿轩的先生,阿娘说她没有来拜访先生觉得很不合礼数,还给先生买了一匹细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