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这澡堂就是这厂工会办的，她男人当主席了，你说我敢明目张胆的卖吗？而且……”大姐又开始神神秘秘，欲言又止。
“大妹子，你快说啊。别老这么吓唬我。”老萧在一旁听着也替衡新雪紧张起来。
“说……说……而且这女的的弟弟，也就是工会主席的小舅子开了一个福利社，不知道从哪里进了一批香皂来，卖的可贵了。但是怪就怪在，这香皂成了职工福利，你说这工会都发免费的香皂了，谁还会来买你这手工皂啊。你看香又没有人家的香，贵又比免费的贵。”
衡新雪听了便知道这里面是有些小九九的，便交代大姐小心点卖，要是被那女人知道这手工皂是衡新雪做的，估计卖票大姐也要被穿小鞋。
卖票大姐当然知道这厉害，很遗憾的跟衡新雪说：
“妹子，看你也是实在人，我就提醒你一句，要不这肥皂你就别卖了。争不过那裙带关系。”
老萧在一旁听了也附和着点点头，这民和官斗，哪有什么好下场啊。看着这一堆的手工皂，老萧也觉得可惜，本想帮衡新雪收回来，却被衡新雪阻止了。
“萧叔，大姐，别急。我想想办法。这皂你能卖多少卖多少，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说着便和老萧走出澡堂，迎面却遇见了香皂女。
……
“我说呢，今天怎么右眼一直跳，原来是又看见你了。上次带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会子带了个老头子。怎么着？老男人有味下不去口啊。”说着便开始了语言攻击。
衡新雪正因为这手工皂滞销一肚子火，遇到香皂女嘴上不干不净真是气大了。
“你来这澡堂是白搭了，嘴巴那么臭在家刷刷牙漱漱口再出来啊。跑到这儿洗什么澡？”衡新雪也学着这泼妇骂街的样儿骂了回去。
“用什么刷？你还知道刷牙呢？一个乡巴佬居然还知道城里人的习惯真是不得了了。”香皂女也不甘示弱。
“我还知道别人刷牙是用牙刷，你用牙刷恐怕是刷不干净了，城里人还会用马桶刷刷马桶呢，我看你用那个刷牙就挺合适的。”衡新雪从来不知道自己骂人的本领会那么好，真都是锻炼出来的。
“哼！跟你这种肥婆娘吵架真是有损我身份。”看样子不继续吵了，香皂女转身端着盆朝澡堂走去。
衡新雪心想：“糟了，要是被她看见卖票大姐再开小灶，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赶忙随着香皂女进了澡堂。
“华姐，你怎么来了。今天下班早啊。”卖票大姐看见香皂女赶着上去打招呼，虽说卖票大姐看上去4/50的样子，还是对这个香皂女称姐，就知道这官僚主义在这小小的厂里也盛行。
“对啊，刚刚在门口遇到个脏东西，这不得好好洗洗才行。”
这“脏东西”说的就是衡新雪吧，衡新雪才不管她说什么，只看向卖票大姐面前的柜台。
还好，还好。大姐应该是听见两人在外面吵架，早把手工皂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