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骑一匹河东马,而且是不认识他刘思遇,还敢逞英雄的人必然是有所倚仗。
而这个傻大个看起来凶狠异常,没准就是哪家的精锐,大名府是交通要地,有南下北上的节度使游骑路过,很常见。
他是魏王府的大红人,在大名府,就是州县的长官都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但别人可不会跟他一块疯,像这样截杀节度使的信使什么的,可是大罪。
此人被他抓了起来,看到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根本不能无声无息地做掉,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对于他这样日进斗金的人来说,不值当。
尽管样子狼狈,但是侯霸荣的嘴上仍然没有服软:“乃公还能跑,就是你们这群废物跑得太慢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侯霸荣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刘思遇的三角眼抽抽地抖动,他再次下令全队加速前进。
就这样又跑了四五里地,在侯霸荣磨破了裤子后,他方才下令将侯霸荣丢上马车,着那刘玉娘稍加照顾。
被人捆着拖于马后,侯霸荣并没有感到太过疲惫,身上的也全是皮外伤,反而是这种硬生生地给人拖了十几米的羞辱,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只能恨恨地瞥了一眼前方的刘思遇,低头不语。
而坐在车上的父女俩更是频频向他告罪:“对不住壮士,是我父女俩,连累了壮士。”
对待这父女俩的告罪,侯霸荣只觉得有些聒噪,他听得有些不耐烦,于是烦躁地挥手打断:“别说了这些没用的了,有没有吃的喝的,给乃公来一口,就当是报答我了。”
“有有,”刘玉娘先前特定留下来的干粮和水袋,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她连忙把水袋递给了侯霸荣。
侯霸荣也不客套,拿起水袋,先喝了一小口水,漱了漱口,随后没形象地随地一吐。
然后他将水袋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喝罢后,还不觉得解渴。
“难道是因为没有烧开,所以才没有衙内的水解渴?”
刘玉娘看到后,接过空水袋说道:“壮士,要不要我再去求一袋水。”
“不用了,乃我喝饱了。”
在刘思遇身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李守节瞅着烈阳,又看着新鲜的车辙,对着一旁的闾丘仲卿说道:“闾丘从事,我先带人追上去,你带着辎车,随后慢慢赶上。”
“唉,是我耽误事儿。”
李守节抬手止住了闾丘仲卿的话头:“闾丘从事说得是哪里话,您老可不是我们这帮糙汉,这一路倒是难为您了,跟我们一路奔波。我先带大队人马追上去,闾丘从事休息片刻,再追上来。”
闾丘仲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李守节回道:“也好,只不过衙内,万万记得不可孟浪行事,若是无法顺利救下侯霸荣,也不要轻易动武。”
“我记下。”说罢李守节沿着车辙的方向,策马狂奔,身后二十人员的护卫紧紧跟随,犹如一条离弦的箭矢,呼啸而去。
李守节他们已经追了一个多时辰,随着路上的车辙越来越新鲜,他的心思也愈发急躁起来。
而偏偏这时候的日头正盛,大半天的行军,使得闾丘仲卿这个年近四十的文士,体力不支,众人不得不一再停下来修整。
“我倒要看看这个刘思遇是个什么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