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过后,皇宫上下有条不紊地筹备秋猎。
祁续的马上功夫练得不,就是箭术差劲得要命。
准头不好,射什么都射不中。
别说靶心了,能碰到靶子都是他箭术好的一次。
皇帝有意让祁续在这次秋猎出场,让朝中大臣眼熟他。
但是……这个箭术,真的很难交差啊……
许岑很崩溃,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箭有多难。
在秋猎前夕,趁四下人时,弯弓搭箭,破风猎猎,正中靶心,靶子还被强劲的冲击力带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许岑:“也不是很难?”
小爱:[你先把大力士的能力还回去,再看难不难。]
许岑耸了耸肩,“我这是射得准,如果不准,就算力气再大,也是白瞎。”
说着,许岑还在空中赤手空拳挥舞了两下。
“我感觉凭我的箭术,能在秋猎拔得头筹。”
但也只能想想。
那么多皇子在场,自己可不敢以一个瘸腿书生的名义,抢了他们的风头。
除非有意外。
小爱奈道:[对对对,打死一头老虎都不成问题。]
秋猎轰轰烈烈地开场,莽莽苍苍的原林中,层林尽染,树丛茂密,山上被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平坦广阔的平原。
闻春国鲜明旗帜的飞扬,马匹竞技穿梭,尘土飞扬,场面声势浩大。
祁续以洛家远房亲戚的身份,伴在许岑身侧,算是一个小书童。
暂时改名为洛续。
在场上举杯引著,皇帝的目光若有若地落到祁续挺直的脊背上。
不怯场,昂首挺胸,气质斐然,不失皇家风范。
皇帝对这个流落民间的皇子愈发满意。
除了皇帝在打量他们之外。
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祁淮,露骨邪肆地流连在祁续清瘦的身形,和盈盈一握的腰间。
另一个是明宜。
小公主的眉目传情隐晦得多,波光流转,每当许岑不小心和她眼神对上时,少女就满面怀春,含羞带怯地低头。
许岑:“……”
更要命的是,明宜头上插着从他那儿巧取豪夺的竹枝玉簪。
父亲大人耳聪目明,一眼看出来了那支簪子是许岑的。
并且露出赞许的表情。
许岑:“……”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秋猎的开场宴会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结束,许岑就逃进了军帐。
太恐怖了,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煎熬感。
祁续不慌着去打猎,指尖落在许岑的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放低口吻问:“老师,你是不是及冠之礼过后,便要和皇姐成亲?”
小孩儿的语气可怜兮兮的,给许岑一种自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觉。
他抓住祁续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脸侧,轻轻贴一下,表示安慰,“不会,微臣对明宜公主没有男女之情,微臣是瘸腿之人,给不了公主幸福。”
许岑对初中生不感兴趣。
祁续的指腹紧紧贴着许岑白润的肌肤,从头顶往下看,许岑两扇眼睫轻颤,鼻梁挺巧。
他蓦然松了手,问:“老师的腿已站起来的可能,不可能一直用这个理由拒绝娶妻生子吧?”
许岑暗自思忖。
他是洛家嫡次子,传宗接代,为家族开枝散叶似乎是必须,不容反抗的事情。
政治联姻这辈子是逃不掉的。
唯一管用的方法……许岑张口即惊世骇俗:“那我不举?”
祁续的目光微闪。
笑道:“是个好办法。”
折损名誉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