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道松了口,赵应棠这才长舒一口气,只要筹码足够,没有什么谈不成的买卖,不过许给老道士东西里面,除了那个丹方可以现在写出来,因为那是穿越前他那个中医老爹秘制药丸的方子;其余的一些东西却都只能以后兑现了,不过这老道还要签字画押就有些过分了,明显是信不过自己,他只得咬咬牙说道:“老道士先把写这内容都草拟一下,等过两天赵某安顿好诸般事情,看了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如何?”
老道士拱了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那几样吃食须得公子再说一遍,方才没记住……”
赵应棠摆了摆手说道:“不急,眼看快午时了,辛苦米兄出去跑一趟,买只大鹅,再买半扇猪肉回来……呃,猪肠、菘菜也弄些过来,再带几样做好的荤素菜回来……小弟待会亲自去灶房做吃的。”
米大胡子两眼放光:“哈哈,那敢情好,稍等片刻,米某这就去……”
米信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出了北正房,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米信兴冲冲的带着四个军卒回到了秦家宅子。安排秦家的厨娘帮自己打下手后,赵应棠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米信、魏离二人站在灶房门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忙活,生怕过了某些细节。
切成四四方方的肉块下锅,激起一阵香气,如今有了白糖霜,炒糖色倒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时代有些调料找不到踪迹,大豆油、菜籽油也买不到,做菜的油除了动物油脂外就是麻籽油,是故赵应棠决定以后有时间也得研究下,好在后世的一些古法压榨油料的视频他还是看过的,所以这压榨大豆、菜籽出油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像辣椒、土豆、马铃薯之类,只有造出海船出海才有机会引进,而造船、航海却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没机会实现了。
当午饭快做好时,秦绍和、秋云先回到了秦家宅子,秦绍和见到赵应棠时,话音陡然提高了一度,上去就拍了拍赵应棠肩膀,嘴里说着没事就好,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眼前的年轻人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一手促成了白糖霜的生意。短短几日时间,白糖霜就打开了销路,汴梁城的达官贵人都要备上些白糖霜、米花糖,以便客人拜访时招待用,白糖霜也成了馈送礼物的首选之物。
从二月二开业开始,赵秦记白糖店就卖出八百余瓶白糖霜,扣除前期所有成本,包括买地、原材料、人工等诸多花销,还盈余三千多贯。秦绍和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他大半辈子贩布、卖布,只在汴梁城置办下一处宅子和三千多贯的家底,赵应棠就是活生生一个财神爷。
令赵应棠奇怪的是,秦绍和在灶房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就朝北正房走去,当他进屋就和杜九娘热情寒暄起来之后,赵应棠这才恍然大悟,敢情秋云定是将自己认亲的事情告诉了杜九娘。
秦绍和回来后片刻时间,苏长修也后脚进了宅子,扯着嗓子跑进了院子。听到动静后,赵应棠出了灶房,就见苏长修伸开双手朝着自己奔了过来。苏长修刚到了赵应棠跟前,伸出双手就把赵应棠抱到了空中,然后还转了两圈,赵应棠背上的鞭伤也被触碰到,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正午时分,满满一大桌子菜摆到了餐桌之上,两个大大的白瓷盆里盛着鹅肉,汤汁浓郁,香气扑鼻;陶盏里的红烧肉晶莹红润,秀色可餐;除此之外,赵应棠还亲自做了红烧排骨、溜肥肠、凉拌猪头肉三道菜,加上米大胡子带回来的一些菜品,林林总总接近二十道。
饭局刚刚开始,苏长修夹起一筷子红烧肉塞进了嘴里,烫的直吐舌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又夹起一块鹅肉放在眼前瞅了瞅:“鹅、鹅、鹅,拔毛被刀割,去腥再焯水,铁锅炖大鹅。”
“哈哈哈……”
一首歪诗让众人开怀大笑,因为是午时的饭菜,是故并未饮酒,围坐在桌前的众人边吃边聊,热闹的气氛一直萦绕在房间内。穿越前的赵应棠是个“食肉动物”,荤腥不欢,厨艺可圈可点,如今可算是遂了吃肉的愿望;米大胡子外貌粗犷,吃相也不文雅,甚至胡子上也沾了些汁水,一入席就未停过筷子;杜九娘与秦语怜边吃聊,吃的也很是开心;老道士魏离从吃饭上就能看出是个会生活的人,吃一口肉之后,就微闭眼睛嚼几次,一脸享受模样……
肉足饭饱之后,残羹剩菜撤下,众人围坐在桌案前喝起了茶水。
由于蒸煮酒的事情还没着落,赵应棠把秦家父女、苏长修带去了一处房间,把蒸酒的图纸往一张小案子上一放,开口说起了话:“秦伯父、怜儿、不知羞,待会我还要随娘亲回去,这个是方才我说的蒸煮酒的东西,如今到长春节还有不到二十日时间,咱们须得抓紧了……若是这生意能做成,应该不亚于白糖霜的前景,我只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务必保密,不得外传。”
听到赵应棠话,秦家父女、苏长修点点头,眼见如此,赵应棠继续说道:“咱们要做的就是蒸煮酒水,让寻常的酒变的浓烈,这几日辛苦你们先按着这图纸把东西做出来,再到城外作坊找处院落组装好,尤其这蒸桶为重中之重,须得多做一些出来,不妨雇佣几个木匠、铁匠,月俸开高些,以后就长期住到作坊里……至于原料么,如今再酿酒已然来不及,我会让米指挥去内酒坊运酒到城外作坊里,还有空酒坛也会带过去,接下来我就把这里面的要点详细讲下……”
整整一个时辰,赵应棠都在讲解如何制作蒸酒家伙事,以及具体的蒸酒流程,面前的三人也听得格外用心,白糖霜的生意他们都看在了眼里,是故如今没理由不上心,听得都相当认真。
等到众人将实施环节全部理顺后,苏长修脸上却浮现了沮丧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咳……贤弟,苏某人为了帮你,这连看书时间都没有,本来还想去打听下如何获得那解试的名额,现在倒好,一样都没做成,又被你当了苦力。”
赵应棠瞪了一眼苏长修:“卖什么惨,一边去,知道你辛苦,后面好不了你的好处……倒是要定个章程出来了秦伯父、怜儿,咱们这白糖霜的生意也不小了,后面这蒸煮酒的营生也会提上日程,我还想再多筹划几样赚钱的买卖,是故只靠咱们是根本忙不过来,再说如今的运作根本没什么章法,股子什么的也从未提过,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秦绍和眉头紧拧,沉思了片刻开了口:“先不慌说……怜儿你先去北正房与你杜伯母说话……呃,苏公子烦请移步到北正房去喝些糖水,我有些话要与赵小子说。”
这番话说的奇怪,但是苏长修、秦语怜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房间。赵应棠不解的望着秦绍和,今日秦家老爷的行为有些反常,赵应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静观其变。
见二人离开后,秦绍和把门掩了起来,朝着赵应棠说道:“赵小子,我秦家可以不要任何股子,还会全力支持你做各种营生,只不过你要先答应伯父一件事。”
赵应棠疑惑道:“伯父就不用见外了,若是小子能办到,定然不会推脱……只是……”
秦绍和摆摆手打断了赵应棠的讲话:“我只有怜儿一个闺女,只要她过得幸福,伯父就是豁出去这条命都可以,听说你们二人……呃,搂在一起了?”
“伯父,你听我解释……”
“哈哈……不用解释,方才伯父让你答应的事情就是~你必须娶了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