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黑衣人弯腰提起了食盒,转身欲走。
大爷的,试探全效果,赵应棠当下就着急起来:“慢着,答应我两个条件,赵某就将那制糖之法写出来,放心,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都是你们举手之劳的事情。”
黑衣人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了赵应棠:“哦?……说说看。”
“这第一点,赵某书写之时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写完之后会顺着门缝塞出去,你们到傍晚时分来取即可。”
“呃……可以。”
“这第二点,闻着这里有高粱酒糟味道,这里定然是酿酒的地方,你们须得送一坛好酒过来,没有酒,恕在下死也不会将那白糖霜制造之法写出。”
“呦呵,鼻子挺灵么……这普天下的酒都比不过这里酿的酒,算你有眼光,老子今日心情不……你且等着,待会就将这里最好的酒水搬一坛与你……你最好不要食言,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把手里食盒往地上一放,招呼另外两个蒙面人出了粮仓,一声呼啦啦的铁链声传来,赵应棠知道,粮仓厚重的木门又被锁上了。
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赵应棠迅速奔向了食盒,忙不迭的掀开盖子,一股饭菜香味立刻萦绕到他的口鼻之中,食盒里放着一陶罐的清水,一碗粟米饭,还有一小碟萝卜干。
赵应棠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喝了一口陶罐的水,接着就端起粟米饭用手抓起一小块塞到了嘴里,正想要将第二口塞进嘴里之时,怀里的青衣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从赵应棠衣衫内挣扎出头,翅膀扑棱着朝他的手掌飞去。
“救命……救命,我叫赵应棠……救命……”
青衣落到赵应棠手掌之上后,就开始叫唤起来,这是赵应棠这几天教会青衣的唯一一句话,此番情景弄得他哭笑不得,这家伙显然是对粟米饭感兴趣。
见青衣拼命啄自己的手,赵应棠只好将手掌摊开,任凭青衣啄食手上的粟米饭,这只鹦鹉简直智商爆表,每每到了赵应棠怀里之后就安静下来,赵应棠对它的主人愈发好奇起来,就是不知它口中的“太后”究竟是何许人。一人一鸟刚吃完了食盒的东西,门上的锁链声又响了起来,赵应棠只得赶紧把青衣塞到了怀里。
一个黑衣蒙面人推开门,放下一坛酒后,就将粮仓门拉上,锁好锁链后转身离去。
赵应棠方才同那黑衣人要酒水,就是为了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处,那为首黑衣人说此处酿酒作坊酿出的酒是天下最好的酒水,他就已经隐隐猜出这里定是一处规模不小的酿酒作坊。他把黑衣蒙面人送来的酒水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酒坛是烧制而成,上面刻着两个字~“光祿”,字体为隶书。
当此时候,赵应棠的心思活泛起来,绝对不能轻信那蒙面黑衣人的一面之词,若是自己写了制糖法门,他仍然不放自己,连讲道理的地方都没有。这处作坊酿出的酒叫光祿酒,看着有些像官府造酒之地,而赵应棠怀里的这只叫青衣的鹦鹉还能飞,若是他把自己被绑架的事情简略写出来,然后再把青衣给放飞,若是能被有心的人发现……
想到此处,赵应棠心脏砰砰直跳,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他先伏在矮桌案上用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会,接着把写着字的白纸撕下一小条,卷到了青衣腿上,然后他又从袍子上撕掉一小块布条,把青衣腿上的纸条牢牢绑了一圈。
做完这些后,赵应棠把那个矮条案斜倚在一处窗口下的墙上,踩在其上端试了一下高度,手刚好能伸到窗洞口处,他捧着青衣郑重说道:“青衣,劳烦你出去报个信,若是以后得救了,咱们拜个把兄弟都行,粟米、木柱虫管够……呃,也不知你是公还是母,妨,你要是公的,我给你弄一堆绝色母鹦鹉;若是你是母的,兄弟给你弄一大群翩翩美男鹦鹉,如何?”
青衣啄了啄腿上的纸条,又歪头看了赵应棠一眼:“救命……救命,我叫赵应棠……救命……”
赵应棠一脸的欣慰之色:“对,对,青衣真聪明……待会我把你放到窗洞那,你就飞出去摇人救兄弟我……拜托了。”
赵应棠颤巍巍的捧着青衣,郑重的将其放到了窗洞口之上,不过青衣好似没有飞走的意思,开始梳理起了羽毛,接着又开口嚷嚷起来:“青衣恭请太后圣安……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大爷的,赵应棠顿时感觉奈起来,双手合十朝着青衣虔诚拜了起来:“好青衣,乖青衣,你快去摇人……”
话还未落音,青衣朝着窗洞口外挪了几步,纵身一跃飞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