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下。”宋月黎清退众人。
“哥哥的伤好些了吗?”宋月黎坐过来。
宋寄遥没说话,手依旧捂在伤口处,面表情地盯着弟弟。
但凡他软弱一点,但凡立场有一点不坚定,但凡退一小步,这崽子都真干得出那事来。
直到宋月黎的眼圈开始发红,宋寄遥才不动声色地收了眼神,差点没忍住去哄。
崽子的声音软软的,“昨晚那般行事,是黎儿了。”
宋寄遥皱眉,他不喜欢看这崽子哭。
“是黎儿痴心妄想,觊觎着不配得到的人,哥哥嫌弃生气,都是应该的。”宋月黎像是紧紧绷着情绪,低落的样子与威严的龙袍极不相称。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宋寄遥烦闷。
“我知道哥哥心里在想什么,哥哥放心,黎儿不会了。”弟弟低下头,几滴眼泪就打湿了被褥,声音里带了点鼻音,“你不许因此疏远我,更不许离开……行吗?”
不管这崽子到底是闹哪一出,宋寄遥承认,他心疼了。
自打养了这崽子,哪里舍得让他如此哭求过?
“从今以后,你便只是兄长。”宋月黎说得艰难,“我敬你便是了,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这样都不行吗?”宋月黎的声音委屈极了,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泪痕的脸,急切地握住他的手以求宽纵,随即却又克制地放开。
“你这是闹什么!”宋寄遥把崽子抱过来,叹口气道,“别哭了,你可是大越的皇帝呢。”
宋月黎抬眼看他,难过又辜的样子,十分容易让人产生负罪感。
宋寄遥给弟弟擦眼泪,“谁说我要离开,要疏远你的?”
“不会吗?”宋月黎问。
“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永远不会变,我也不会因为你胡闹了一回就不理你了,你不要因此乱想了。”宋寄遥的声音温柔,只是在说“兄弟”两个字时音调重了些。
“咳……咳咳。”宋月黎轻咳起来。
宋寄遥抓起弟弟的手腕,“风寒?着凉了吗?”
“昨晚在营外,站了一会儿。”宋月黎低声道。
宋寄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给弟弟看弟弟脉象,封瑶醉的毒依旧隐在体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哥,我昨夜没睡……”宋月黎道,“我可不可以,睡在旁边?”
昨夜发生了那种事,弟弟睡不着很正常。何况弟弟本就入睡困难。
再躺在同一张床上,难免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可是弟弟的眼神,太可怜。
“嗯,你老实睡觉就好。”宋寄遥道。
宋月黎暗中暗喜,“真的可以吗?”
宋寄遥点头。
宋月黎终于露出笑意,胳膊枕在脑后,俯身躺下,“黎儿好奇,哥哥是什么时候恢复武功的?”
“一开始就没被你封住。”宋寄遥道。
“哥哥几番动手脚,是暗卫相助吗?”宋月黎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动怒的样子,就像在聊天。
“嗯,你去武耀山寻我,这事闹得不小,暗卫当然也被惊动,他们也寻了我很多年。”宋寄遥道。
“自从哥哥离开,暗卫就跟着隐匿了踪迹,忠心不事二主,这是哥哥训练的好。”宋月黎道,“陆九他们这些亲卫,还有军中一些将军,虽然这些年也算效忠于我,但是哥哥一回来,他们便立刻认清了主子。”
“他们不会背叛你……”宋寄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