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陛下安乐忧。”宋寄遥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没了?”宋月黎瞪着他,等着下文。
“没了。”宋寄遥道。
“朕可以满足你的一个心愿。”宋月黎强调道。
“臣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陛下安乐。”宋寄遥很坚持。
宋月黎没有夸一句靖亲王忠君体国,也没有夸一句兄弟情深,只是不再说话了。
以前,哥哥总是给他这个,给他那个。而现在,他是皇帝了,他不需要向别人要这要那,全天下都是他的。
今日看在哥哥尚有维护之意的份上,他也想给哥哥点什么。
况且,他很好奇哥哥会要什么。其实即使是在四年前,他们同吃同住的日子里,他也总觉得对哥哥的了解还不够,似乎有什么是他怎么努力都法触及的隐秘。
很可惜,哥哥什么都没要,没有给他揣度窥探的机会。他以为,哥哥至少会要求一点自由的,可是没有。
安乐忧?冠冕堂皇。
“靖亲王对于出征之事有何看法?”左相其实早就等不及了,终于忍不住发问。
宋寄遥:“丰兆新君算准了陛下会拿大皇子开刀,故意让大皇子来送死,足以说明此人阴险不仁。像这样的人,难道各位大人真的相信他有结盟的诚意?大皇子之死正是他出师的名头,既然他本就有意一战,那么我越国奉陪到底。”
“臣附议。”一声应,声声应,宋寄遥在军中本就有着不凡的地位,再加上在宋月黎的统治下主战派居多,所以左相等主和派也没了声音。
下了早朝,宋寄遥很自觉地到后殿等着弟弟。
现在宋月黎成了皇帝,有可能会住在皇宫里,也有可能会找理由回将军府,还有可能把他也扣在皇宫里。如果他自作主张地回府了,还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宋寄遥知道,自己身边怕是眼线不少。他老实地坐着喝茶,在暖阳中懒散的放松着。
宋月黎很快地收了一下尾,赶走了剩余的大臣。出来的时候就听说宋寄遥进了后殿,于是心中安定下来。
一进来就看见哥哥慢慢用软布擦拭着匕首,很耐心,洁白的布料渐渐染上血迹。
明明是静默声的景象,宋月黎的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
“我记得这把匕首是哥哥送我的。”宋月黎走进。
“嗯,上朝前在你房间里拿的。”宋寄遥没抬头,随口应道。
“哥哥心里不痛快?是因为流言蜚语还是因为被我压制了武功。”宋月黎的语气出人意料的温和。
重逢以来,他总觉得是哥哥对不起他,所以不肯放过哥哥,想法子折腾他。可是今天那个丰兆的大皇子,当着众臣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他头一次觉得,有些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这种感觉对于宋月黎来说,是陌生的。这让他愈发严肃的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哥哥很过分。
很过分吗?
也许是吧,怀着那种侵占的心思怎么能叫不过分呢?
哥哥肯定想象不到,他心里那个见不得光的角落究竟有多么阴暗。
他想把哥哥牢牢地锁在地底的监牢,让他对着他哭,让他对着他笑,让他心甘情愿的满足他任何的欲望。
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