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很健谈,有胆魄有风度,不卑不亢,陈述利弊,把两国当下的情况和结盟之后数百年的和平尽述,说得让人心生向往,就连刚刚面露不悦觉得来使礼的大臣们也不禁动了心。
宋月黎坐在龙椅上微笑地听完,“说完了?”
“是,陛下如果另有要求,但说妨。”特使很自信,越国近年动荡频繁,这个结盟,有利弊。
“发兵丰兆,是板上钉钉的事。”宋月黎平静地下了定论。
特使脸色变了,“陛下可要三思,大越战火频频,军疲民怨,如果能结成盟约,两国皆可免于战火。”
“要的就是生灵涂炭,不过不是大越,而是你丰兆,”宋月黎盛气逼人,“朕要你们百年内可战之兵。”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是随了谁,当年宋寄遥再狂也没这么夸口过。
特使知道这次结盟算是谈崩了,却不甘示弱,“丰兆并非弱国,结盟也并非求和,陛下如此狠毒,待我回禀我皇,两国必燃战火,到时候……”
宋月黎冷笑着打断他,“回禀?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两旁的侍卫突然动手,拿下来使。
“你!你敢!你可知我是谁?”特使怒道。
“大皇子亲自来我大越,我本想以礼相待,但是你做此装扮,我也只好当不认识了。”宋月黎道。
“你不要胡来。”身份轻飘飘地被揭露,大皇子的气势矮了半截。
左相不住地往宋寄遥这边使眼色,能劝住新皇的恐怕只有这位了。
谁也不希望打仗,说句不好听的,陛下简直是在惹是生非,而且会牵连大批辜的人命。
“有劳大皇子要为我的出征祭旗了。”宋月黎一句话就断了他的生路。
可怜的大皇子,怪只怪来时没有打听清楚,越国的新皇根本就是个不顾大局不讲利弊的疯子。
宋月黎铁了心非要在今天见血的,也是杀鸡儆猴的意思,宋寄遥很清楚,所以他安静地看着,乖乖做那只被恐吓的猴子。
拦?拦得住吗?左相真是老糊涂了。
恐怕就是闹得自己下狱获罪,这人也是非杀不可了。
明明两国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明明大皇子是来友好结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
傻了眼的大皇子恍然想起了自己那位身在皇宫之中,决算千里之外的皇弟,也就是丰兆不久前才刚刚登基的新皇。
同样是兄弟,同样是初登大宝,同样是心思深沉……
原来,自己那位皇弟是让自己送死来了。
临死之前,大皇子竟难得还有心情想到旁的,他看向宋寄遥,这位越国国君的亲兄弟——视自己的胞弟杀人祸国,对于即将而来的内忧外患袖手旁观,靖亲王是否也是想着坐收渔人之利呢?
就快被拖走的大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的坟墓添砖加瓦,“靖亲王好耐性,不惜委身于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也要争取翻身之日,佩服,真是忍辱负重啊。”
“你说什么?”宋月黎脸色冷下来。
大皇子口不择言,“陛下这么多年来不结亲,原来是肖想着自己的亲哥哥。不顾羞耻把自己的兄长囚禁在驿馆马车里,真以为天下人不知道吗?暗地里还不知做了什么肮脏的勾当。”
宋月黎的手指都颤了两下,“大皇子是外邦人,恐怕不知道我们有种刑法叫做'梳洗'”
大皇子猛然住了口,想起越皇的残忍,力地瘫坐在地。
宋月黎:“来人,伺候大皇子。”
用铁梳子一层层刮下血肉,堪比凌迟。宋月黎要在这大殿之上行刑,还不知要吓坏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