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军府里被人换了药。”宋月黎的语气淡淡的,眼神却透着彻骨的冷。
“属下甘愿领罚,但属下事先绝对不知道此事,求主子明鉴。”刘缜求道。
刘缜向来喜欢揣摩他的心意,大多数时候倒是揣摩的挺准,事也办的漂亮。在哥哥的事上,更是不停地耍小聪明,就比如昨晚放哥哥进来这件事,纰漏挺多,不过还算有分寸。
像换药这种事,刘缜应是没有胆子参与的,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所以,昨晚的事便是哥哥做的了。
“哥哥换了什么药?”
“疏肝理气的药,味道很相似,你可以拿去太医院查查。”
“哥哥的同谋是谁?”宋月黎坐过来,靠近了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沁安阁的众人被我灌了个烂醉,不是他们。就我一个人,换了你的药。”宋寄遥坦然地对上弟弟探究的目光。
宋月黎的笑带着几分邪气,“怎么可能?”
“奇怪吗?我怎么做到的?要把我送到刑部审问吗?”宋寄遥道。
宋月黎垂下眼帘,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是我小看了哥哥。看来哥哥果然应该留在江澜轩,别人根本看不住你。”
“这就对了,放任我回沁安阁,只会发生更多你想象不到的事。”宋寄遥道,“我想给刘缜求个情。”
“属下不敢。”忽然被殃及的刘缜简直想哭。
“哦?哥哥想怎样?”宋月黎问。
“留下他一条命,让他戴罪立功吧。若是在江澜轩他还看不住我,就活活打死他。”宋寄遥说得干脆。
宋月黎:“听见了吗?”
“是!谢少爷,谢主子。”刘缜赶忙叩谢。
留宿的目标达成,宋寄遥安了心,正想着一会儿吃个早午饭,喂弟弟吃几口精致小菜,培养感情。就见宋月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更衣,上朝。”
宋寄遥朝外边看了一眼,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想起上朝来了?
原来弟弟开会时间都是看心情的吗,宋寄遥不禁为满朝文武掬一把泪,二十四小时待命啊。
宋月黎一个眼色,立即有几个侍女来为宋寄遥穿衣。
“这是……?”宋寄遥从床上被扶起来。
“你随我一起去。”宋月黎穿着衣服道,然后又看看宋寄遥的脸色,“不愿意吗?那就在家顶着药碗罚站。”
神特么罚站。
宋寄遥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配合地穿起衣服来。
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小时候让你抱着猫罚站,除非软软地喊哥哥,否则不许坐下!
宋寄遥本就是武将,换上将军的朝服后,一扫多日重伤虚弱的样子。
宋月黎以前就很奇怪,为什么哥哥能把文臣的风雅和武将的英姿融为一体,俊逸又威武,让人移不开眼。
“看什么?”宋寄遥问弟弟。
“哥哥今日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宋月黎道。
接近午时了,摄政王的车驾才珊珊来迟,车马和侍卫都是一色的漆黑,肃杀又刚硬。
朝堂之上,两兄弟并排着一起露面的时候,高承瑜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这些年来,他这个皇帝早就形同虚设,之所以能苟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宋月黎忙于寻找宋寄遥,懒得收拾他。
而且,当年宋寄遥明明有这个实力,但是却没有篡权夺位,这其中,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而现在,这两兄弟站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宋氏上位了,自己的时日恐怕也不多了。想到这里,高承瑜反而轻松下来,这几年,在宋月黎的压迫下,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武将中认识宋寄遥的人不少,宋氏兄弟本就是一些将领们曾经的教官。看到宋寄遥归来,不禁露出喜色。四年过去了,宋统领风采依旧,这次回来,想必是要干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