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兰带着四个儿子又去镇上卖了两天的秋梨膏,买了秋梨膏的人回家喝了发现真的润肺、止咳,又酸甜适口,便一传二、二传三,秋梨膏在镇上掀起了一阵热潮。
村里跟着做了“秋梨膏”的,不甘心把自己做了半天的东西扔掉,虽说自家的秋梨膏味道不太好,但也是真材实料用了好多梨做出来的,便去镇上降价卖,沈春兰卖三十个铜板,他们就卖二十个铜板,竹筒也更大。
一开始真有不少人被便宜的秋梨膏吸引,但尝了味道后,直接一口吐到地上:“呸呸呸,这是啥玩意儿,这么苦。”
如此,大家宁愿加十个铜板买沈春兰的秋梨膏,又酸又苦的秋梨膏虽然便宜,但买回家不能喝肯定得被家里人说道,表面上是省钱了,实际上是浪费了二十个铜板。
“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家的秋梨膏可是秘方,是头一份的!”沈春兰自卖自夸。
村里人就这样看着沈春兰的秋梨膏没一会儿就卖完了,只能垂头丧气把东西怎么拿来的,就怎么带回家。来时他们他们坐了牛车,回村时也不舍得出那一个铜板的车钱了,都是走回家的。
沈春兰破宅子的东户邻居,有个暴躁的婆婆马氏,马氏的大儿媳杨氏听说了秋梨膏能挣钱,就撺掇马氏做秋梨膏。
她家的秋梨膏自然也没卖出去,为了做秋梨膏,马氏的儿子都没去镇上做苦工,少挣了好几个铜板,还搭进去了两个铜板的牛车钱,杨氏被马氏用扫把打得满院子跑。
这两天家里要卖秋梨膏,修屋顶的事也不能拖,沈春兰就让沈招娣三个儿媳摘完梨后,把麦秆提前扎好,等张大田四兄弟从镇上回来后再搭到屋顶。
只用了一天,沈春兰住的上房终于有了屋顶,四个儿子住的房屋屋顶也换了一批麦秆。
张二田指着屋顶,对沈春兰道:“娘,咱家的屋顶这下可算厚实了,今年保准好过冬。”
如今这个时节,村里家家都有很多麦秆。通常,村民们在补了自家屋顶后,都会在地里放一把火将地里剩的麦秆烧掉。
今年因沈春兰家的屋顶飞了,村长又发了话让村里各家接济一些麦秆,虽然村民平日不喜沈婆子一家,但也没有过老死不相往来的矛盾,见沈婆子家遭了难,还挺热心地给沈春兰家送了不少麦秆,房顶铺得厚厚的。
“老大家的,把咱的东西从破庙搬回来。”去镇上卖秋梨膏前,沈春兰交代道。
“诶!”
等沈春兰一行人回到家,沈招娣就已经带着两个弟妹把东西从破庙搬回了家,被褥也晒好了。
上房,张大田数了钱道:“一、二、三……娘,一共有四千四百一十个铜板。”
加上昨天的三千九百个铜板,和前天剩下的三千一百二十个铜板,刨除买罗汉果、川贝、红枣和糖的钱,再扣掉这两天的日常开销,现在沈春兰手里一共剩下十一两百五十个铜板,完全能还清高利贷了。
张大田几人更是早就被这么多钱闪瞎了眼,他们完全没想过家里如今一天就能赚四两银子,这可是寻常农家一年才能赚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