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玉宁听闻声音，原本一片浆糊的大脑突然清醒，偏过头，他眼前浮起一层水雾，措地看着门旁的谢书以，愣了愣，又闭了闭眼，宛如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般。
谢书以……回来了？
这不论怎么看都带着不对劲，沈沉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顾玉宁身上，才整理好自己，转身看向谢书以。
“呵。”沈沉笑了声，反问道，“你的男朋友？”
谢书以那张冷傲的脸上布满冰霜，目光紧盯着沈沉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容，表情冷淡，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如果不是害怕顾玉宁会担心的话，他很想和沈沉打上一架。
“不然呢？”
谢书以缓缓回道，他忍了又忍，最终说：“我们出去聊。”这是他现在仅能够维持住的一点理智——
不能让顾玉宁看到他暴躁的一面。
沈沉答应了。
还在直着播的手机被人放在沙发上，顾玉宁呼吸微急，亲眼看着他们离开了这里，连出声阻止都不能。
门外。
沈沉刚把门关上，就对上了谢书以的拳头，一时不防，被打了个正着，闷哼了声，嘴角处有一丝血迹出现，男人抬手将其抹去，扬了扬眉，冷着脸反手回击。
谢书以和沈沉都不是什么手缚鸡之力的人。
一个学过跆拳道，一个对武术有些涉猎。
几次三番打下来，两人身上的伤痕不断增添，拳拳到肉，谢书以眼睛红了，不顾一切都想将沈沉弄死在这里，“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声音阴鸷。
接下他这一拳的沈沉只觉得好笑，“所以呢？第一次遇到顾玉宁的人是我，第一次跟他做爱的人也是我，你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罢了，有什么资格说我？”最后一句话，沈沉的语气完全阴沉了下来。
的确，他在告知谢书以父母这件事情上做得确实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最开始不是谢书以先耍这些阴损手段的吗？
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还没有叫屈，怎么最先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却叫起了屈？恶不恶心？
沈沉冷着一张脸，他很平静，只是出手却半点不慢，每一拳都死死落在谢书以的身上。
“操！”
“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畜生王八蛋吗？”
谢书以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利用身份找顾玉宁的这件事情的确做得不地道，但那又如何？顾玉宁那时候分明没有和沈沉在一起不是吗？
他利用身份手段追人，不代表他会在喜欢的人有了对象的情况下，继续没下限的、单方面的引诱着他上床。
沈沉不想跟谢书以说这些没涵养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于是顾玉宁最终选择跟谁在一起，只看谁的能力更加出众。
凌晨一点。
客厅里。
顾玉宁隐约能听到门外的声音，面上透着一股苍白，他对于沈沉与谢书以之间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懒懒拿起沈沉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刚抬眸，就看到屏幕上没有关闭的直播间。
不知何时，翻转过来的摄像头对准了他的脸。
青年眉眼精致，唇很红，睫毛细细颤着，因刚做完爱的因素，整个人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懒散感，视线对上手机的前摄像头，像是在与屏幕后的粉丝们对视一样。
瞬间。
原本还在对于事件各种猜测的观众们奇异般停下了刷弹幕的手，整整五秒，直播间里没有一条弹幕飞过，直到顾玉宁察觉到自己露了脸后，奈地笑了笑，“大家好……”
刹那间，弹幕疯狂涌出。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老婆老婆】
【救命救命救命！！我在舔屏，我靠，有谁录了屏吗？等下借给我看看吧，球球了】
【我已经语伦次了】
【想过老婆会好看，也跟很多杠精对过线，但没有想到老婆会这么的好看（大声）】
【救命家人们！我开始嫉妒起了和老婆做过爱的人，好恨，为什么漂亮老婆不能是我的？！】
【＋1，为什么漂亮老婆不能是我的？！！】
【在录了在录了，呜呜呜呜我谁都不发，就我自己看】
【老婆！！！】
顾玉宁疑惑地“嗯”了一声，才问：“怎么了吗？大家为什么这么激动？”
顾玉宁之前不露脸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仅凭着他靠身体直播就能赚到够生活的钱，也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尝试露脸这件事情。
“大家很喜欢我的这张脸吗？”
青年像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多么的让人惊艳般，哑声道：“如果喜欢的话，我就不隐藏这次直播的视频了。”
【喜欢！！！！！】
【不隐藏不隐藏，老婆乖】
【救！老婆露脸了之后，感觉我喊‘老婆’在占老婆的便宜肿么办？】
顾玉宁垂眸静静地看着弹幕飘过，轻轻念出这条消息后，弯着眼角笑了声，“没关系，大家喜欢就好。”
他很温柔。
但越是温柔，就越是让直播间里的粉丝们激动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