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后,李栗瘫软在床上,双腿大张着,身体不自觉地缓缓扭动,还时不时筋挛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双乳也溢出了几滴奶液,看得曲嘉烨只觉得鸡巴硬得要爆炸了。
曲嘉烨的鸡巴还没发泄出来,他本想趁人之危直接操进去,但又怕李栗明早会臊得翻脸不认人,加上此刻李栗已经完全失力的虚弱模样,他揉了揉胀痛的鸡巴,还是难狠下心来。
最后曲嘉烨跪坐在李栗的脑袋旁,握着炽热的阴茎,将淌着黏液的龟头拍在了李栗的嘴唇上,将那里糊得亮晶晶的。
"栗子,你帮我含出来吧。"
明明是极富羞辱性的动作,却偏偏带着点可怜兮兮的的心酸。
李栗有气力地看了曲嘉烨一眼,还是听话地,缓缓张开了嘴巴。
半夜。
安静窝在曲嘉烨怀里的李栗颤了下,眼皮下的眼珠稍稍滚动了几个来回,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他全身都泛着疼,低头看了下干爽的身体,原来曲嘉烨忙活一晚后还帮自己做了清理,现在整个人累得抱着李栗呼呼大睡,李栗动了他也没察觉。
下身传来酸胀的痛感,李栗忍着不适,轻轻抬起曲嘉烨的胳膊,下一秒这人便卷着被子翻到另一边继续沉沉睡去了,嘴里还嘟囔着栗子,栗子。
李栗:"……"
他尽量放轻了声音下床,找到了衣服裤子穿好,最后看了床上那安静的,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的一团,然后转头走出了房间。
他没找到手机,却也不想再找了,索性直接离开曲嘉烨的家。小区里一片寂静,冬天的夜晚没有虫鸣,只有银霜悄声爬上夜幕下静默的万物,窝在暖气里昏昏欲睡的保安注意到落在岗亭窗户上的倒影,一个激灵地坐起,看清李栗的脸蛋后舒了一口气。
"这么晚还出去啊?爸爸妈妈会不会担心你?"
他边帮李栗开了小区的门禁闸机,边习惯性地和人搭话。
李栗拉高薄薄外套的领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巴。
"嗯……会吧。"他声音模糊地回答。
随着药性的消散,理智和记忆一点一点恢复,李栗逼着自己回忆昨晚的事情,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皮肤照得瓷白。
他深呼吸一口气,自娱自乐似的,低头踩着路灯下的影子,人行道边从围墙上垂下的三角梅只剩下刺尖的叶子,窝在栏杆围墙后边的猫咪从灌木中探出脑袋,对着李栗喵喵地叫着。
李栗蹲下身子顺着它的脑袋,这只小猫看着才两三个月大,小小的,发出的声音也细细的,整个脑袋都躲进了李栗的手掌下,身子瑟瑟发抖。
李栗撸了一会儿猫,就捏着它的后颈肉把它轻轻放回了栏杆后的灌木丛里,然后拍拍膝盖站起身,忍着略微发麻的腿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了一座大桥上,平日他总是坐着公交车路过这里,今天踏上旁边的人行道,才发现这桥好长,走了好一会儿,才走了桥的一半。
李栗忍不住往桥下看去,大桥跨着江,晚上的江水黑黝黝的,像是头顶的宇宙倒灌进了桥底,看着深不见底,偶尔刮过两片白光。
他突然想到了老李,他在世时总是把自己当成正常的男孩养着,没让自己因为身体的畸形而自怨自艾,变得敏感自卑,可惜李栗学习脑袋不好,最后和一群不学术的混混玩在了一起,哪怕有时脸上挂着彩回来,老李还是会笑呵呵地给李栗端盆打水,拿着毛巾小心地擦去他脸上的灰尘,偶尔心疼了,就会揪着他耳朵念叨,小栗啊,保护好自己。
李栗有时会看到老李一个人发呆时露出落寞的神色,身前往往放着账本,上面记着小发廊的营收。他第一次跑去初中旁边的奶茶店打零工时被老李发现了,那是他随老李生活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乐呵呵和弥勒佛似的男人对自己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老李说,小栗,爸会养你到大学,你要做个正常孩子,读书,工作,结婚,生孩子。
"正常",作为父亲对孩子的期待,第一次被摆上了明面,李栗当时就急赤白脸地大声反驳,我本来就正常。
被顶嘴的老李没有生气,而是摸了摸李栗的脑袋:"是老爸说了。"
李栗愧疚地对着乌漆墨黑的江面想,老李,还是我了。
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如今还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李栗忍不住开始假设,如果没有遇到乌敬就好了,但若要继续回溯,应该是没有喜欢上孟群就好了,再归根结底,他突然发现自己又怪上了老李,如果老李没走就好了,最好那天他别抽烟,别发现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根,别过马路去路口对面的便利店买烟就好了。
李栗撑住自己的额头,声的苦笑起来,末了仰起头,看着乌云后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李栗身后传来。
"小朋友,大半夜来这里赏月吗?"声音极富磁性,仿佛是他面前低沉而厚重的夜色化成的声线,又浴了些月亮的冷光,带着金属冰凉的质感,"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李栗回过头,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看着便觉得很贵的车,他咽了下口水,看着缓缓走近自己的男人。
稍微有些距离的时候,他只看见这个男人大晚上还穿着正装,只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领带也被扯得有些松散,配上被光影修凿得略显锋利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李栗警戒地绷直了身体,背抵着桥边的护栏,腿不自觉地往旁边移了一步。
男人见他这小动物似的防备的反应,笑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求生欲很强,倒不用我担心了。"
他不再朝李栗面前走去,而是身姿闲散地走到李栗旁边,上身前倾,双手搭在护栏上,学着李栗前面仰望夜空的样子,抬头看上面被遮得隐隐绰绰的月亮,像是有感而发地低声念道:"月有阴晴圆缺啊……"
但愿人长久。
男人走近后,李栗便借着桥面的路灯看清了他的模样。
侧脸轮廓如第一眼的印象,是锋利的。嘴唇很薄,高耸的眉骨下有深邃的眼窝,眼珠子的颜色很淡。
只是距离近了,便能看清他眼角的纹路,显然爬上了些岁月的痕迹,尽管这并不影响男人的英俊。
江风吹过他,又斜斜拂到一旁的李栗的面前。
李栗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醇馥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