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被聂桓收入眼底。
他马上注意到巴尔克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大致明白怎么回事,点身边的服务生喊巴尔克过来。
巴尔克脸色有点发白,他回头看了眼洛伦佐,他的兄弟也只能给他一个可奈何的摇头。巴尔克就像一个犯误的小学生,规规矩矩地走到聂桓的面前。
“巴尔克,”聂桓递给他一杯白兰地,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你一直都做的不,我很欣赏你的能力。”
这种夸赞实际上更令他心里没底。
巴尔克发誓,他从心底敬佩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撼动自己的内心,他灵活地运用杀戮、胁迫,把那些原本比他实力强大许多的人一个个逼入绝境,吓得屁滚尿流,一步步坐上今天的位子。
他又是个好上司,只要是人才,不论多么不服管教,到了他手里全都乖顺地像小绵羊。
只有实在不听话的,他会命人把那家伙拉到人的地方悄悄将他处以极刑,哪怕后悔了下跪认也是不行的,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到葬礼上,心照不宣地共同猜疑这倒霉蛋的死因,结合最近他不忠的表现,便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巴尔克正经了起来,也拽了点词:“全靠您栽培。”
“我们这行风险很大,尤其是像你这样靠蛮劲干活的,”聂桓顿了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名字,是在讣告上。“
壮得跟牛似的巴尔克感到脊背闪电般袭来一股凉意。
他额头直冒汗,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聂桓饶了他,主动跟他谈起女人的事,他表明自己现在还不到想那些的时候。
毕竟他的宝贝还在长身体,他总得耐心等待。
不到晚上七点,聂桓早早离席乘车回到家里。身上沾染了些许的烟味和酒气,他躲到楼下客房洗澡换衣服,随后才上楼到房子的另一头那找迟樱。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毛绒熊正在读书。在迟樱身旁站立的女佣戴着口罩,见聂桓进来后便退出房间。
“我回来了。”他迈步向前的时候嗅了嗅自己的领子,确实香喷喷的,彻底放心。
迟樱翻了一页,嫌抬头仰视太累,没去看他,随口应一声嗯。
聂桓也坐下来,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拿起她在看的书,“又是《浮士德啊。”
她蹭了个舒服的位置,“你读给我听吧。”
他读了一段后就被她打断了,她批评他:“你的‘h’听着老是这么奇怪。”
“那你再教教我好不好?”他捏捏她胳膊上的软肉,虚心求教。
“教多少次了也不会,算了。”迟樱其实也就在之前提过一次这事。
聂桓被这个不称职的语言老师给情地放弃了,心里一酸,放下书低头啃了口她的脸蛋。
她连忙推他:“啊,有烟味。”
“……我没抽烟,而且我都洗过澡了的。”他委屈不已,只管把她抱紧不让她走,他真的好奇她是怎么闻得出来的。
“其实是我猜你身上有烟味,”她被抱的有点不舒服,一个劲地挣扎,“你洗澡了,怪不得我没闻到。”
“别乱动了,让我抱会,好宝。”他稍微松了力度,把脸颊贴在她发顶。
聂桓想起刚才在宴会上的事,忍不住问她:“要是有女人来追求我,你怎么做?”
她想了想,回答:“她要是个不的女人,你又喜欢的话,我就给她加油。”这确实是她内心想法,从这世起她在乎的是他能够得到正向的情绪,她从来没觉得一定得是她给予他肉体的快乐和婚姻的形式。
她认为她这样算是宠着他,爱着他的,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好意。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并非凡俗的男女之情。
聂桓恨自己嘴贱问了这个问题,心情感觉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冰锥从上面掉下来扎得他浑身是血。
“你要把我让给别人?”他一开口说话,喉咙噎得慌,胸口很痛。
“那倒不是,你还是我的啦。”她拉起他的手。
她那番话把聂桓伤的不轻,他实在是难过得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快失去理智了,把她放到一边,起身到窗户那里扶着窗户沿站着。
他怎么这么想哭呢。
“到现在……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还是不明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吗?”
“我们都这么多年了!”
“你心里怎么就是没有我呢,迟樱,我哪里还不够好吗?”
她有点措地对手指,她说话了……?可她是真心想对他好啊。
他叹了口气,随后又阴沉地说:“就算不爱也不能把我撇了。”
“我没有……”她见他这个态度,也有点不高兴,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聂桓终于把自己给劝宽心了,他给她涂好宝宝用的面霜,搂着她躺下来。
迟樱枕在他胳膊上,还在想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有什么不对。
她转念一想,她有何,全是他狭隘不懂事,于是闭上眼睛睡觉。
聂桓过来吻她的额头,算了,不爱就不爱吧,他本来也知道她不爱他,是他老是不甘心地抱有期望,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不离开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