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脸上装出一副没在听的样子,其实耳朵张的大大的,生怕漏了一个字。
老太太转过头,关切地问李虎:“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药箱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李虎看到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问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心里一软。
他没有再编瞎话。把昨天自己在周家老店砸场子,后来酒店里发生械斗,自己又回去顺走了药箱子的事跟老头老太太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老头听完,点点头,显然这时才信了。
他问李虎:“刚才来的这个人当时在场吗?”
李虎把头一摇:“没有!不过那个邪门的老道士长得就一副倒霉相,刚才这个鸟人小子长得倒霉加三级,感觉上他俩好像是一类人。”
老头诧异道:“你能感觉出他们是一类人?是什么感觉?”
李虎点点头,一咧嘴,笑着说:“还能是什么感觉?都像是倒霉催的呗!”。
老头本以为他有天赋,对于妖气有所感应。
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说道:“罢了,论是不是一类人,这事不是你一个流浪儿能惹得起的。老朽认为,小朋友你最好这几日就离开密水县,以防万一。”
李虎听老头忽然这么说,顿时呆住了。
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他从小从冀州流浪到密水县,这里就是他的家,可不想说走就走。而且天地之大,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去呢?还去流浪么?
又想起那个鸟人,恐怕是传说中的妖怪,万一他偷偷找自己麻烦,自己能跑的掉吗?
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眼前的老头可是位能降服妖怪的高人,那位老太太又特别慈祥。
李虎心中一动,膝盖发软,”噗通”一声跪下来,说道:“两位老人家,我一个流浪儿,又能去哪里呢?那个鸟人如果要害我,恐怕我是一定会死在他的手上。请老人家救救我!”
李虎的眼泪十分熟练的流下来。
他向老头和老太太哭诉起自己可怜的身世:从小没了父母,从记事那年起,就在燕南冀州乞讨。后来冀州大寒,没得吃,流落到东岳岱州的密水县。
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受尽了欺负,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
中间又夹杂了一些什么饿起来跟狗抢食,一个月只吃一顿饭,这种打动人心的段子。
这一套哭身世,李虎不知道在密水县演了多少回,配合他憨厚的长相,称得上往而不利。
老太太本来就心善,哪里听的了这一套?
顿时眼泪就像止不住了一样,一对一对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