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余筱雨接受了一时难以逃离的现实,打算收拾一下房间。
家具先不提,窗户和门肯定是要先弄好的。
这窗户拿块布盖住就行,就是这门……地下室有足够大的、可以用来挡风的木板吗?
余筱雨询问顾儒深。
顾儒深道:“有的,里面靠墙的地方有几块木板。”
余筱雨担心自己搬不上来,就问道:“你能帮我吗?”
顾儒深失落道:“不行……我的力量被封印了……”
它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委屈得掉泪花了,余筱雨笑道:“谁给你取的名字?听起来就很严肃,很稳重……还文质彬彬的,和你一点都不搭。”
“我自己取的。不好听吗……”顾儒深声音蔫蔫地回答。它可不像余筱雨所认为的那样单纯,这个灵狡猾又有耐心,找到了余筱雨喜欢的形象,就能藏起狼尾巴伪装成小绵羊。
只是余筱雨没有如它推测中的那样安慰它,反而想起来了另一件事,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哦,你的力量被封印了……那只鸟是谁埋的呢?”
顾儒深疑惑道:“埋?我能埋。但是什么鸟?”
“昨天有一只被电死的鸟。”余筱雨指向围墙上的电网,指尖又下移,指向记忆中那个小小鼓包的位置。
“是你……埋起来的吧……”余筱雨的声音飘忽。
那里应该有一个鼓包的。
应该。
顾儒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片地方没有什么异样,一片黄土,地面很平整。
余筱雨在明亮的阳光下发抖,她遍体生寒,声音微微发颤,问道:“它去哪了?”
“别怕。”顾儒深贴近她,安慰道,“我会保护你的。”
也对。
余筱雨环抱住自己,心想自己身边已经有个像鬼一样的宅灵了,再来一点灵异现象也很正常……
顾儒深见余筱雨自抱自泣,自己把自己哄好了,镇定了些。
一阵沉默之后,她突然气愤道:“有本事装神弄鬼吓唬我,怎么没本事推了这墙破出个洞让我出去呢!”
“啊?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破墙……”
“你不用学我说对不起。”余筱雨道,“不对不对,哎,这事与你关。”
她又“哎呦”一声,理智地想起来这墙壁是老宅的一部分啊,抱歉道:“我忘记了这墙是你……应该说让这个装神弄鬼的把那门破开才对。”
顾儒深带着笑意道:“这门也是我啊。”
余筱雨呼吸一窒,完了完了,她心虚地支支吾吾道:“那应该是……把这电网给拆了……这电网不是——不是你的一部分了吧?”
顾儒深被她可爱到了,虚的灵体压缩着蜷成一团。在余筱雨视野之外的几处空间,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家伙有多么恐怖,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组织语言道歉。
“不是,电网不是我的。”顾儒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舔一颗甜腻腻的糖,“不是我的……”
……你才是我的。
余筱雨听出了它有些变化的音调,觉得顾儒深的状态不太对劲。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聊这件事了,于是岔开话题道:“我们去地下室找木板吧。”
顾儒深刚涌起的恶念就像苍白的泡沫一样,“啪”地被打碎了。
再次打开地下室,顾儒深捏了一只新的火雀给余筱雨带路。
余筱雨道:“好像这只火雀不太一样?”
脑袋上有一根翘起来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