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得太多,溅在彼此的脸侧。就着莹莹月色和升腾水汽,只让人觉得淫荡不堪。
林野腿跪不住了,彻底滑落的瞬间膝盖曲起在路欲肩侧露出水面,晃动。
“啊哈!…路欲…太深了呃…”
这一落让性器径自碾在了穴心,连带穴肉细微的战栗让路欲也失了声,同时臂弯收紧扶住林野的腰,开口却是轻轻问了句,
“你哭了?”
“操…是水…”
也许是水吧,但是沾染在林野红透的眼侧当真太像被操哭了。
路欲指腹一蹭还想说什么,不想林野战栗间也抬手蹭了上来,道了句,
“你他妈…才哭了嗯…”
水波飞溅,眼尾如霞,在月光的绸缎下确实皆像点了泪。
路欲眸色沉沉也顾不上再讨论争辩,往前一凑咬住林野合不拢的唇,交缠间掐住人的腰,抵在深处继续未尽的顶撞碾磨。
…
狂风不止,惊涛骇浪。
直至彻底失控的律动抽插将他们推向浪潮的顶点……林野真的后悔了。
身体好似被侵略至最深处,填满了每一丝空隙。路欲就是所有热流中最滚烫的源泉,将自己紧紧拥抱占有。直到高温的浊液涌向穴心,宣告风暴最终的高潮。
“哈啊!…路欲,路欲我…嗯!…”
精液在穴心喷涌标记,烫得林野受不住得抖动战栗,连带视线都被剥夺——
目光所及,只剩路欲失神的眉眼和水面上漂浮的白浊。
林野不确定自己射了几次,恍惚间又好像高潮从未停止。
身体像坏了般不听使唤,快感中只剩路欲是唯一的主宰者,他力挣扎,全数交付。
性器退出时路欲的吻细细密密落在脸侧,艳红的穴口在水中收缩,尚热的精液混着“潮吹”的汁液一股股吐露,让身体停留在空虚和畏惧的临界点。
一时间两人只剩喘息,路欲沉默着不断亲吻,林野搂紧人平复着将他吞噬的快感。
尚未合拢的穴口又被指尖插入,和着水浅浅抽插,一边感受高潮余韵的咬吸一边清理着残液。只是还不待林野从浪潮中缓过神,指尖退出之时膝弯被揽着向上一抬——
哗。
水珠在月色的反射下变作点点银光,从两人赤裸相抱的身体流淌而下。
“操…”
脱离温暖的浴缸,冷空气的侵袭让林野本能搂紧人。甚至后穴收缩间也在尴尬地往下吐水,逼得他骂了声不得不试图夹紧穴口。
路欲垂眸看着从隐秘处落下的清水,刚发泄过的性器又忍不住朝林野臀缝一蹭,咬着人下颚轻笑道,
“小狗,还有两次。”
林野当然记得。哪怕他甚至不敢想今晚的结局,双腿仍夹紧路欲轻轻蹬了下,放话道,
“来…我奉陪到底。”
路欲闻言一挑眉,抱着人跨出浴缸的同时指尖勾过挂在一旁的浴巾往林野头上一盖,也不顾滴滴答答的清水随着步伐在房间留下深浅印记,径直往大床走去,
“你要不要考虑认个怂?之后射精肯定一次比一次长。”
…
林野词典里就没有认怂两个字。
最坏的结果还能怎样,大不了就是走不动路。作为一个男人,他绝不可能向自己的男朋友认怂。
林野眉眼失神未退,可其中的坚决不服路欲还是看个清晰,一笑间也没再多说,浴巾一垫将人放在床上,却是转身又走向了浴缸旁。
“…你干嘛。”
林野看着路欲又搬弄相机的模样,心里发怵同时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了下,眼睁睁见他将三脚架搬了过来镜头对准向床。
“操,路欲你…”
“休息好了吗,开始第二轮?”
刚盖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林野身体还在泛软,耐不住路欲一上床就将他翻了个身面朝下摁在床上。
两人身上皆水渍未退,路欲掌心压在林野后颈,膝盖强硬地顶开人双腿,还未全硬的性器对准被操得水淋淋的艳红穴口就是一送。
“等等…我他妈…操哈啊!”
剩下的声儿林野全咬在了被子上。
律动又开始了,这回不再是浪潮。大床柔软像朵云,被狂风吹得飘摇流离。偏偏镜头就正对在林野眼前,让他像个鸵鸟一样不敢抬眼。尽管林野知道,此刻自己随着操弄的每次晃荡喘息,早已尽数落入镜头拍得清清楚楚……4K高清。
“小狗,看眼镜头?”
摁在后颈的掌心一路下抚,又被路欲柔软的唇舌覆上,低沉的蛊惑和先前一样响彻耳边。
可这样从后背进入的姿势当真凿得太深,未干的水渍让撞击愈发响亮,甚至还溅着细微的水花。
快感又前仆后继涌上将林野吞没,可剧烈的颠簸下他咬着被子还是没松口,只剩指尖用力扒在床沿竭力维系身体的平衡。
“就看一眼,好不好…”
“嗯呃!”
路欲问得温柔,可性器却跟“警告”一样朝着穴心就是狠撞。身体被顶得不断向前,林野感觉到自己小腿都在控制不住地痉挛,可偏偏性器随着顶撞在浴巾上摩擦抬头……
操,真他妈该死。
不止是为了那个操蛋的镜头,还有路欲绝对的主导和掌控。从身体到心理,全部全部都随着路欲的律动被支配,失控。
那一瞬间,林野有那么些想夺回些控制权。身体不行,心理也好。
“路欲…”
紧咬被子的牙间终于松开了,灰眸失神中直直望向镜头,一瞬闪过的笑意像作弄,也像鼓起勇气的认真。
“嗯…”
路欲从后抱住人应了声,似是为了鼓励,性器的频率总算放慢了些许,吻着人颈侧不松口。
“…我爱你。”
律动停了,连吻都止了。
幽深的镜头像一面小小的镜子,他们没有对视,却不约而同一起望向镜头中反射出的小小的他。
林野在其中看见了路欲的诧异,也看到了那双眼睛中的狂喜。
“你,再说一遍。”
林野朝着镜头浅浅勾了个嘴角,一低头又埋回了床上,任由性器剑拔弩张地抵在自己深处,
“不说了…嘶!”
“快点,再说一遍。”
这回饶是路欲碾得再狠,林野就是不再说那句话,但喘息间又像是低笑,
“不说…反正你知道嗯…我不开玩笑。”
…
林野说到做到,不管路欲再怎么变着花样顶他操他,那句话就是没再挂嘴边——
但说出口了,不免就这么烙在了心头。
林野想,他应该确实是爱路欲的。哪怕曾他们经实实在在发过火讨过嫌,但记忆中所有的欢笑快乐全来源于他,这就够了。
只是心理的主导权从路欲手上夺了回来,身体却是惨烈得一败涂地。
狂风就没有停歇过,云承载着他们自始至终都未着地。
林野原本以为最惨不过是走不动路,可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小心思生生将这场性事推向了难以收场的局面……
他甚至都没坚持到清醒着见证路欲射那第三次。
“小狗…受不住就睡会儿…”
“嗯…”
记忆最后停留在他紧紧抱住路欲,吻向他的唇。
冷了一天的身体此刻终于被暖透了。乌木的气息汇聚成森林,随风摇曳间他就是乌木下狂盛的野草。
止尽的律动中林野做了一场梦,在梦里他看见了路欲,可也不止路欲——
有披风,玉冠,长靴,未束的墨发……还有那个长大的,熟悉又陌生的路欲。
都是他。
像喝了孟婆汤,分不清是走马灯般闪烁着最深处的记忆,还是了却前尘开启一段不存在的幻想。似真似假,如实如梦。
昏迷中林野唯一能抓住的真实,好像只有不断回响在心口的“我爱你”。
在昏迷恍惚中一遍遍确认,只有这份爱意从未改变——
是镜头前冲动的表白初心,也像鼓起勇气找回了丢失的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