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秋游像一场如梦似幻的蜜月，记忆中只有海和路欲，构成了林野永远忘不掉的良辰美景。
直到夜幕中林野走出庭院如约看到了寄来的包裹，星月湾熟悉的寂静总算将他从“海风”中拉了回来。
…
就在二十四小时前，林野还打算告诉路欲的。可现在他犹豫了。
不止是因为路欲介意这件事，或许昨晚一遍遍的梦才是真正的推动者。林野想看清那些模糊的光影，想听清到底是谁在梦里一遍遍地呼唤自己。
或许只有孟婆汤能帮自己一把，试试。
抱着包裹回到家锁了门，林野望向这价值五位数的简陋纸箱，层层拆开后只剩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管，最多不过十毫升，是一次“体验”的数量。
林野小心捏起对着灯光晃了晃，和记忆中的一样，宝石红色，像红酒。
放下小管林野又看了眼时间，正好晚上九点。思索下他还是打开微信点开了江锐的头像：
[我凌晨十二点给你发消息。如果没发，来我家看下？]
江锐那边回复得一向快：
[？？？有事儿？]
林野：[我试试孟婆汤，我在门口地毯给你留了钥匙]
江锐：[……操]
这就算是答应了。
林野锁了屏，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带着那小玻璃管上了二楼的房间，将暖气调高的同时把装了枪械的柜子从外上锁——
他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看见什么，又能否有记忆。所以最好还是远离一切武器。
兴许是被路欲影响了，除此之外林野还搞了一台相机对准自己。他想看看这个药效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全当纪录。
做完这一切后林野坐回床上，不带犹豫地拧开小瓶凑向唇瓣。
此时他就像一个赌徒，冲动地用自己的身体赌那些真实又迷离的幻象。
希望这一回，他不会再“失忆”。
…
江锐是凌晨十二点半到的。
只是林野忘了一件事。除了产生幻觉，这也是该死的春药。
浮动变换的幻影中林野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直到一切定格在逆光的长廊。男人站在自己身前，停留在倒下的前一刻。然后一切再回到原点，周而复始。
内心是充盈的，满足和快乐让林野迷离中呼吸变得急促，连手指尖都控制不住地微微蜷缩，甚至一个人躺在床上笑得轻轻——
可眼角从始至终都是湿的，直到水液延绵至下身，濡了床单，让他不得不探手抚慰。
或许当初楚恒说得没，孟婆汤的成瘾性因人而异。
但显然，林野就是上瘾的那个。
原先他不知道这熟悉的男人到底是谁，可在一次次的沉浮中林野逐渐清晰：
他最想抓住的，见到的，从来都是路欲。
一个异世界的他，一个……活着的他？
他们互相咬着后颈标记了很久很久，身着戎装在草原白了头发，在夜晚暂停的时间中狂欢，又手牵着手乘风御剑看过大山大河。最后又回到走廊，逆光中的他抱住自己，轻声说：“小狗，我回来了”。
林野发誓自己从未经历过这些，那种感觉更像是比渴望过但又从未得到的。所以如今才会让他兴奋得喘息不止，高兴得哭个不停。
他蜷着身体，暖气十足的房间中将被子当做他拥如怀中。硬挺的性器在自己掌心滑动，快感随着画面变化不断攀升，又远止境……
直到房门被推开，一道男声闯入了至真至幻的世界，
“阿野！你真喝了我操？！醒醒啊喂，醒醒！”
寻着声音望向江锐，林野清楚他不是路欲，因为路欲此时还在自己怀里，抱住自己。
一双灰色的眼睛尽是愉悦失神的迷离，他笑了笑，却是出口道，
“叶淑，我不喜欢京城，欲哥说带我们回草原，看月亮。仗打赢了，不用再打仗了……去赛马。”
“叶淑？谁是叶淑啊，你好好看看我阿野，我是江锐！打仗，谁跟你打仗啊，我们是和平社会！”
“不是叶淑，那你是长姐？天快亮了，快回家别晒太阳…”
江锐放弃了，林野“磕大了”。
一切沟通都变得效，迷离中林野一改往常酷哥的样儿，头埋着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可偏偏在自己来时还有所避讳地遮掩了裸露的性器，只剩床上一滩滩淫液遮可遮。
林野沉浸在幻觉中，可又好像保存了一丝理智。在自己打算打120时竟伸手拍下了自己的手机，脑袋埋在被子哑着嗓儿道，
“我知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江锐…让我继续躺在这儿。我没事，我只想再看看他。班长很好很好…他是路欲，他特别好。我们要去看海的。”
…
同时间的另一边，路欲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开着听响的电视上正好在播报新闻：
“19日，A省人民检察院披露一起新型违禁药品案件，一种新型药品——‘孟婆汤’引起关注。该药品具备强大的致幻效果，目前已被列为新型违禁药品，有关部门正在进行研究检查，审核是否将其列为新型毒品。市民们需提高警惕……”
路欲站在电视前，蹙眉间连擦头的动作都一顿。
直到新闻播报结束，他将毛巾扔向沙发，不放心下还是拿过手机给林野发了条消息：
[明天我们去趟医院，再做个检查]
一直到凌晨三点，路欲还是没等到林野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