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毕,路欲和林野从王宫出来时天色早已黑了个透。一直等候在外的老管家见到两人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目光却在掠过林野脸侧凝固的蜡液时愣了下,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恭敬道,
“大人。”
路欲应了声,偏头摆了摆手示意相送的王宫卫兵到此即可。在老管家为两人拉开行驶器的后座门时,朝身旁的男生低声道了句,
“跟我坐。”
后座宽敞而豪华,全皮质的黑色座椅称之为“沙发”也不为过。
林野坐在左手边,目光投向窗外开始后移的景物,王宫禁林在此时显得静谧深幽,同方才餐厅中暗流涌动的气氛截然不同。
舒适的空间中其实容易让人放松,但林野身上凝固的蜡液让皮肤一阵难忍,口枷的原因导致下颌到现在还是酸的,被道具蹂躏过的乳尖随着动作一碰衣料就痒得厉害...这一切林野极其不爽。
如果现在路欲不在身边就好了。林野想问问机器,让傲慢路欲完成自我抹杀的任务真的可能完成吗?没有任何人,会为了一个喜欢的物件去死...不过自己于路欲可能连喜欢都算不上?毕竟都是能随意送给他人戏弄的。
“衣服脱了。”
漫不经心的男声在幽闭的空间中响起,不容置喙,却惹得林野灰色的眼眸陡然一沉。
男生收回目光,偏头冷冷望向路欲,却没动作。两人视线相对,后座中寂静声,是他们今晚数不清多少次的拉扯,像试探,也像狩猎。
良久,这一回是路欲打破了沉默,却不再是强硬的命令,倒像是叹了口气,
“还在生气?”
“嗯。”林野收回视线,脖颈微仰,指尖碰上军装纽扣,是今晚解的第二次衣服,继续道,
“其实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试我的。我恶心,主人也觉得脏吧?”
“放肆。”路欲说的话是警告林野不要妄图猜测自己的想法,但语气中的调笑倒多了些奈,落入前方司机耳中更像是男人从未显露过的宠溺,惹得他自觉为二人升起了后座与驾驶座的屏障。
路欲瞟了眼升起的隔板,直到林野将上衣纽扣尽数解开,才伸手示意人坐过来。奈何林野没动,路欲倒也不怒,索性直起身一把扯过人的衣领将其往自己方向拽。
衣料摩擦响起窸窣声,林野蹙了下眉,但面对路欲突然的动作还是收起了反击的本能,任由那双墨色的眼睛同自己骤然拉近。男人宽大的手扯上他银色的头发,那动作既像要把自己扯开,又像是将自己摁向怀里。就着极近的距离,路欲压低声音说着两人间的秘密,
“林野,我知道你刚是真的想杀国王。以后生气不用收着,想杀就杀,我给你善后。”
林野闻言笑了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也不知路欲说得有几分真意,还是单纯逗自己好玩儿呢?不过开口间却没将这嘲讽说出,而是同路欲一起压低声,淡淡道,
“那我现在生主人气,想杀主人。能帮我善后吗?”
后座中乌木和青草的气息迸发而出,狭小的空间中相互对抗的高浓度信息素让两人都觉暴躁兴奋。
路欲眸色中笑意一闪而过,毫不在意林野作为奴隶那足够他死一万次的挑衅。垂眼间放开了他的头发,径直掐上了那红肿不堪的乳尖。
四星半好感度的加持下,那一掐足够林野呼吸一重连带身体剧烈地抖了下。他想后退,奈何路欲掐得紧,这样只会让乳头再度被拉扯揉搓,痒意痛感中噬人的快感愈演愈烈。
“嗯...”
“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听着会伤心的。”路欲好笑地看着人过于敏感的反应,扯着乳尖一用力让男生被迫朝自己靠近,直到近乎跌落在自己臂弯,才沉声说着洞穿林野防线的话,
“林野,今天的事不会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试你。另外不要再试图揣摩我的心思,我可没觉得你脏。”路欲放开了他的乳尖,将人半抱在怀里,指尖落在男生的眼睑下,轻轻扣着那滴凝固的蜡液,漫不经心中是只有男人才知道的小心,落下最后一句,
“你猜了,我是觉得疼。”
其实是很疼,但路欲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出口,包括那句道歉。
他只会下达命令,却不会表达情绪。他有欲望会操人,但没爱人也不会说喜欢...一句觉得疼是路欲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说法了。是眼睁睁看着林野在他人屈辱中不得挣扎,自己后悔心虚的反噬。
驾驶器继续行驶着,幽闭的后座中裹挟着高浓度的Apha信息素。按理说他们应该在厮杀,或者怎么样也该是做爱。但就连林野也想不到,这么“温馨”的场景会出现在他和傲慢的路欲身上。
男人的臂弯很宽阔,他垂眸的眼色中依旧像什么都不在意,将一丝温柔小心藏起。指尖帮他一点点扣着眼睑下的蜡液,再到脖颈,胸膛,小腹...
好感度的驱使下林野在微微喘息,但他控制着什么都没做。一如路欲扣弄乳头上的蜡液时也压抑着情色的欲望。
墨色和银色的发尖第一次在没有律动的情况下相蹭,快感中林野又想起了在王宫中路欲看向自己目光,对峙中他们冷静,愤怒,悲伤。
傲慢如路欲,能说出“觉得疼”已是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的爱人抵挡着傲慢罪孽恶劣的本性,用最笨拙的方法诉说着一点情绪,试图安抚自己。别扭又强势。
...
其实,有点像在现世中,两人鲜少利益冲撞闹脾气时,路欲向自己求和的样子。只是那时候路欲和自己说了“我爱你”,但这话肯定永远不会从傲慢罪口中说出吧?
想至此,林野轻笑了声。压抑着喘息侧过头,故意用唇蹭了下路欲的脸侧。
路欲指尖的动作停了瞬,在继续动作的同时调笑了句,
“来要奖励了?”
“是补偿。”
真是太放肆了。路欲心下如是想着,但还是微微偏头找到了那停留等待的唇,覆上的同时舌尖轻柔探出,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却和他的奴隶交换着安抚又浅淡的吻。
王宫中,周潋一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轻浅月色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路大人一行人已离开王宫禁地。”
“嗯。”周潋淡淡应了声,收回目光时从内侧的里袋中拿出几根银色的发丝,这些还是借调教为由悄悄收集的。
他看着发丝缠绕指尖,眸色浅淡下却又透着几分哀怨。这是他离那个秘密最近的时刻,却突然间又有些不想知道真相了。
是又怎么样呢?不过是自证母亲的肮脏和自己这个国王的名不正言不顺。
“陛下,还好吗?”亲卫的问候打断了周潋的思绪。闭眼间叹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地留下一根发丝,将其余的尽数递了过去,
“去,查一下血缘。”
“陛下!”
面对亲卫的惊慌,周潋起身间声线依旧轻淡,
“当年孤渊国国君曾作为质子扣留王宫,同母亲的流言蜚语一直持续到我出生后。去查吧,我想知道真相,但切记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
最后一句语气未变,但那神色淡如水中透出的冷冽还是让亲卫一惊,忙垂眸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