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嘛!讨厌鬼,就知道看不起人,不就吃他两碗饭嘛,改日让他去我家,我让他吃火锅吃到他撑死,羡慕死!让他说!”
回去的一路上,许随意一直嘴里嘀嘀咕咕埋怨小马还越说越来劲儿。
路边儿的小吃摊多的都摆不下,跟接龙似的一个接一个,许随意看到什么都想吃,胡夏惯着他,反正第二天钱会照两倍再回到她兜儿里。
胡夏每样都挑着买了点儿,刚装好的关东煮还没吃完许随意就嚷着又要吃糖葫芦。
许随意手上东西多的塞不下,糖葫芦胡夏拿着,她自己吃一个,时不时再喂许随意一个,看他嘴角粘的油渍一边嫌弃一边掏纸给他擦,“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你吃人家的在背后还说人家,你就尽不着调儿在学校跟人学坏吧昂,许随意”
许随意嘴硬,“我哪有学坏!明明是他先说我的”
“那你考试成绩呢?怎么没发给我看看啊?多少分啊?排名呢?我走了,第一该是你的了吧,这回总不埋怨我压你头上了吧?”
许随意有些心虚,顾左右而言他的让胡夏再喂个糖葫芦给他,胡夏拿了一颗在即将喂到他嘴边儿又绕远了,半眯着眼语调儿都沉了下来,“成绩单”
……
宾馆里,胡夏拿着许随意的手机看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随意坐在床上,埋头边往嘴里塞吃的边有些心虚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倒数,一个班五十多个人,我在中间,后边还有二十多人呢,而且,老师说我这个成绩也还可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呢”
胡夏闻言被气笑,手里头拿着他手机连戳了几下他脑袋,“合着你还挺骄傲?”
许随意依旧狡辩,说没有。
“没有?”胡夏一秒变了脸色,上下量着他,虽面上带笑容但却没有显出一丝高兴的质问他道,没有你染头烫发还打耳洞?你们学校现在不教文化课都改教你们学这个了?看来心思都用到打扮哄女孩身上了没地方学了是吧?
你现在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除了生殖器还有哪个地方像男的?嗯?胆小爱哭又怂还总犯贱,小马说的对,对付你这样的,都不用动手,光站那吓都能吓死你!
你十七了,许随意,不是七岁你懂不懂?你没有概念的吗?再有一年你就要成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什么时候能长大?你来这么几天你有给你妈发过一条消息打过一个电话吗?你一声不吭跑过来你有在乎过你妈会不会担心你?你有考虑过你妈的感受么?
你觉得她不爱你,你觉得她让你丢人,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妈,那是生你养你的亲妈,你爸刚走,你觉得你妈能有多坚强?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后盾做的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因为还有你么?可你呢?你除了一受挫就逃避,就哭,哭、哭,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
“我要是你哥,别说等你出来了,在你还是个胚胎我就想尽办法弄死你,麻烦精!”
许随意脑袋低垂大口嚼着嘴里没吃完的糖葫芦,鼻腔泛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胳膊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消极又肯定的反驳,“你才不会,你才不是许进,你也不是我妈”
他爸住院时候的很大一段时间许随意都没怎么去上学,待家里事情稳定后他妈妈花钱给他调回到了距离家近的一中,一中学习进度比在原来的高校要大,再加上好久没正常听过课,别说保持原地不动了,没考倒数第一就已经很不错了。
许随意闷声坚定道,他一定会再赶上她的,求胡夏别对他失望。
胡夏满腔的道理戛然而止,话在嘴边溜了一圈闭目深呼吸换了三字,“赶紧吃”并摸上他脑袋揉了揉表示安慰,许随意顺势抱住胡夏,脑袋抵在胡夏腹部,委屈再次上了头。
胡夏揪着许随意的耳朵将人揪起来看,“行了,眼睛刚好一点不想要了?小马哥说你被抱错了姓都说轻了,你妈应该把你生个女孩儿才对,你满大街去看看,哪个男的像你似的这么能哭?嗯?还哭?憋回去”
你恶心不恶心,鼻涕泡都出来了!
许随意不满的将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胡夏身上,犟个嘴,“我没哭,我只是在排毒”
胡夏笑骂他,“我学了傻逼,不用提醒我,你老师也说了,是适当,而不是过量,去把你脸给我洗了去”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西湖水都不够你哭的!
胡夏又陪了许随意好一会儿,墙上的时间趋近凌晨,她准备回去了,并交代许随意别再熬夜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
许随意皱眉道,“你要不别走了,反正这床也够大,睡三个都不成问题”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再一起睡过,更何况你就是现在走也更证明不了你的清白。
这几天许随意一直住在胡夏家附近的宾馆,白天胡夏带着许随意吃喝玩乐各种闲逛,晚上许随意就跟着胡夏在周行店里弹琴卖唱赚钱。
胡夏本想让许随意住家里,她住胡娇房间,让许随意住她的,胡娇假期一早就跟人出去玩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但许随意不敢,他怕胡娇的程度不亚于怕许进,之前在一个城市里,许随意经常去胡夏家找胡夏玩儿,基于他母亲刘红的那一层面,胡娇对许随意表面还算客气,但在他走后,胡娇就把所有的恶全部施加给了胡夏。
有一次许随意落了东西返回去胡夏家找时,隔着一道门,他将里面打骂的动静听了个清楚仔细,许随意几乎落荒而逃,后来,他就以各种理由磨着胡夏出来或者去他家就是不肯再去她家。
更何况刚来那天他正要去敲门,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高跟鞋声,也得亏是他对胡娇的气场过分熟悉,在千钧一发之间许随意也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力气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爬上了顶层。
他上一秒上去,下一秒胡娇就出现了,许随意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缩在角落鬼鬼祟祟的往下探头瞧。
纵使一早知道,但跟亲眼目睹男女之间的苟且还是有一定的天差地别,许随意忍着恶心一直缩在角落那堆杂物间直至胡娇和那个男人办完事离开再到胡夏回来才敢现身。
.......
胡夏闻言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制止住了他那张再乱胡说八道的嘴,
许随意随大叫一声趴在床上挺尸装死,颤颤巍巍的伸了一只手,“一千万,没有一千万我是不会跟你算了的”
胡夏轻笑着说好啊,十根手指交握着劈里啪啦一阵响,抓着许随意的两条腿猛地往下一拉,给他来了个锁喉,“那我先给你灭口,完事儿了再给你埋掉,放心,你的一千万,我会用纸币如数火烧给你”
许随意登时狂拍床铺,尖叫的喊救命!
胡夏松开他有些无语的打了一下他脑袋,“行了傻逼,你真的没有一点儿表演天赋”
许随意的软磨硬泡到底没了用,胡夏还是走了,从宾馆出来,外边天色暗的已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边的路灯下还闪烁着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