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帮你的意思。”何曼道，“蔡先生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风险收益吧？”
蔡庆生喉结鼓动两下，“希望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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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最大的医院，21层2108病房，夏远躺在纯白的病床上安详睡着，周边各种记录生命体征的仪器闪着亮光。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夏远挣扎着睁开眼看向自己的亲弟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还来病房干嘛。他想要张口询问，但病痛让他连发声都费力。
夏星宇站在病床前垂眼看他，“哥，这几天我有点忙，没有经常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看见夏远轻微地摇了摇头，夏星宇又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
他说的是几个月前夏星宇要求夏远给自己一半正阳集团股份的事，夏远又摇头，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不......行......正阳......”
“行了行了，省点力气吧，我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儿的。”夏星宇看他这样子就烦，没有耐心听下去地打断，从身后拿出来两张纸，“这是股权转让合同，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摁个手印就行了。”
夏星宇手里有正阳集团百分之十六的股权，但这还远远不够，他渴望更多，至少要让他在董事会里有一定的话语权才行，但夏远的十根手指全部上了夹子，脑子混混沌沌，能活着都全靠一口气吊着，哪里还有能力看合同摁手印？他听见这话，知道弟弟不是真的来看他的，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夏星宇并不在意，他悠哉游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印泥，又把夏远大拇指的夹子取下来，带着那根手指在合同上摁了手印，做完这些，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湿巾把夏远的手指擦干净，笑道：“行了，谢谢哥的配合。”
夏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份合同就不作数。”
“你倒是提醒我了。”夏星宇勾起嘴角，从旁边拽过一条毛巾湿了水，猛地捂住了夏远的口鼻，狠厉道：“要是你死了，这份合同不就作数了？”
夏远疯狂挣扎起来，喊道：“病房里有监控，你敢！”
“你以为我傻啊？”夏星宇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角落里不再闪烁的摄像头，手中力道加大，脸上笑容逐渐猖狂，“办坏事之前肯定要把一切障碍都扫平咯。”
夏远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没有撑多久就彻底闭上了眼睛，夏星宇哼了一声，嫌弃地把手里毛巾扔在地上，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
夏正阳和何曼从周家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凉风习习，苏雅琼打来电话哭诉：“正阳，你快来医院一趟，你爸爸没了。”
“我马上过去。”夏正阳挂了电话，询问的眼神看向何曼，何曼耸肩，“我自己回去，你先去忙吧。”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夏正阳把车门打开，看了何曼两秒后突然把她搂过来亲了一口，接着把人塞进车里，对她道：“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何曼两只手扒着车窗，笑眯眯地昂头看他，“好的。”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而去，夏正阳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病房里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夏正阳敛着眉毛走进去，单人病房里乌压压的站了许多人。小叔叔夏星宇一家、爷爷奶奶、以及前些年被送到亲戚家寄养的夏云都在。苏雅琼坐在床边握着丈夫的手，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夏正阳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两只手一只扶着床头的仪器，一只在苏雅琼肩膀上轻拍两下安慰，又跟众人说了会儿话就扭头出了病房，在外面转了一圈最后选择在阳台吹冷风。
身边走来个人，靠在夏正阳身边给他递了支烟：“来一根？”
夏正阳：“不用了，叔叔。”
夏星宇笑了笑，自己把那根烟点燃了放进嘴里，“我大哥走的时候还找你来着，真是可惜你没有赶上，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夏正阳垂着头看楼下风景，一言不发。
“哥哥之前跟我签了份合同，本来是不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的，免得你伤心，但叔叔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就直接跟你讲了吧。”夏星宇从怀里掏出那份合同递给夏正阳，唇间一点猩红在夜幕里分外刺眼。
他促狭道：“之前叔叔不放心你管理公司，还给你定了个年入五百亿的小目标，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