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尤其是林一来了之后。
林一看了眼几乎快要睡过去的王晋,默默地将手上的一叠资料放到了桌案上,并没有出声。
“他……从前也这么拼命?”
义妁问的很小声,并没有吵到王晋,林一看着王晋苍白的脸色,点头,直言道:
“君清没当上相邦那会,更艰难。”
义妁又看了眼王晋平静的睡颜。
如今的他也算是大权在握,手上有打皇鞭,私兵又是先帝允许的,有先帝盖着国玺的书信在此,就连当今的女皇陛下,想治他私下屯兵之罪,都要掂量掂量。
王晋都这般权倾朝野了,还暗杀不断,又为国事日日操劳。
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
义妁皱眉,她很难想象。
她总觉得王晋比别国送来的质子过的都难。
林一看着王晋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声问道:
“君清的身子如何?”
义妁一边收银针,一边压低了声音道:
“这几日他太奔波劳累了,连觉也睡不好,在军营又没办法吃药膳,现在伤口已经有恶化的趋势了,而且,他之前是受过什么重伤吗?”
林一看着王晋胸前的银针被一根一根的除去,不知道是回答义妁哪句话,只是轻轻的发出了一声:
“嗯。”
义妁:……
义妁收好银针,又仔仔细细的上了药,才把王晋的衣襟整理好,为他扯上了被子。
义妁还没来得及和林一说点什么,马上又有两个暗卫一前一后的进来,每个手上都拿了资料。
见林一手上的手势,两个暗卫都很默契的噤了声,只是默默地将资料放置在桌案上,就退下了。
进门、放资料、离开的整个过程,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林一随手整理了一下资料,以王晋批过的奏疏作为阻隔,将这两份资料和先前他自己带回来的摞成了一大摞。
义妁看着满桌案的各种资料,奏疏,还有书信,好像突然理解了王晋为什么会累成这样了。
为王晋整理好被角后,义妁看了一眼林一,然后出了门。
林一会意,便也跟上了义妁。
义妁的脚步不停,边往药房走,边问道:
“君清以前可是受过什么重伤?”
林一的眼睫抖了一下,漠然道:
“君清受过的伤多了。”
义妁没有看到林一的神情,于是沉吟了一下,才说:
“他现在身上的情况很复杂,我要给他准备药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缺两种药材。”
林一又恢复了缺悲少欢的模样,淡漠回应:
“只管和我说就是。”
义妁往药房的脚步没停,却报出了两种毒草的名字。
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