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好几年之前。
本来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都不是什么问题。大家男女谈恋爱同居也是非常平常,谈着谈着不满意就直接分手。
法院也不会理会这些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
同居?
除了青楼妓女,哪一个女人是你可以随便睡完,就抹嘴不承认的。如果那样那个女人估计只有抹脖子上吊一条路可以走。
毕竟这几百年都讲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女人如果没什么名分被男人睡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更何况是沈佩贞这样的名人。
“希陶姐,其实这些事情的确是很难用法律界定。我们可以批评魏肇文,可以从道德上谴责他,但也仅仅是如此。法律并没有规定这方面的问题。毕竟他们开始是你情我愿,恋爱自由,也是婚姻自由。我们总不能说魏肇文最后不娶她,就说这是犯法。”
今天这些妇联女将来到张学文这里,就是希望张学文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在她们看来,沈佩贞之所以败诉,就是因为男权社会,男人的权利太大。沈佩贞虽然和大家走的路不同,但大家跟她毕竟有交情。
不能看着她这样败诉。
所以徐宗汉、唐群英、何香凝这些人就来张学文这里要说法。
“不,总统,我认为他是犯了法律的。”
何香凝站起来直接反驳张学文的话。
“何主任,请讲。”
张学文苦笑。
随着张学文的权威日盛,在公开会议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敢随意的反驳张学文。虽然这不是张学文希望的,但的确是如此。
大家有意见都是会私下跟张学文反映。
因此平常开会的时候,张学文在开会之前是绝对不会表态的。都是让大家讨论,最后才总结。因为一旦张学文先说话,那么就算有不同意见,大家也不会表达出来。
可是这些革命女将才不管那些。
“他以结婚为借口骗取沈佩贞的身体,本身就构成诈骗罪。他是先有结婚的成诺,才会让沈佩贞心甘情愿跟着他。但他最终没有完成结婚的成诺,那么这就是一个诈骗。”
何香凝这么一说,张学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诈骗?
“这……”
张学文想了想道:“这个我不好判断。而且就算真的是诈骗,也不应该是我来判断,我来下命令。法院自然有法院自己的程序。”
“这怎么行。”
唐群英立马拍桌子站起来。
“希陶姐,你冷静一下。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不是认为这是诈骗吗?你们完全可以再次向法院提起诉讼,你们妇联可以支持沈佩贞。而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们还可以多多宣传关于男女平等、男女平权。”
“哼,好。这个案子,我们妇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魏肇文这个浪荡子,以为就这样结束,想的太好了。”
几个人看到张学文不想插手,因此立马就退出了会议室。
张学文总算是舒口气。
这件案子,其实张学文真不好说什么。你魏肇文白睡了人家半年时间,也不给人家一个名分,本来就已经是混账。但是他雇了一个律师,竟然口口声声的表示魏肇文给沈佩贞的求婚对联是写给妓女的。
因为在那里魏肇文写了一句,送给沈先生这样的字。
在上海,不少嫖客对上海妓女就是称呼“先生”的。所以律师就表示,魏肇文从来没有写过求婚对联,魏肇文就是把沈佩贞当成是上海妓女。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龌龊不堪。
但说起来人家魏肇文和沈佩贞也是你情我愿,自愿同居的。还能真判魏肇文诈骗,这个也不怎么对。如果一旦开了这样的先例,那不就是说以后只要是男女不合,女人就可以告男人诈骗。
这怎么行。
“仙霞兄,刚刚我的语气有些重了。”
“不,你说的对。”
宁调元摇摇头,道:“这样的报纸的确不应该公开发行。是我们宣传部的责任。”
“仙霞兄,我还是那句话。言论自由不是胡说八道的保护伞。对于这些捏造事实的、诽谤造谣的、攻击人身的、包括这种低俗不堪的,你们要具体弄出管理办法。还有对于全国的报纸你们要进行一次摸排。包括背后是谁支持,有没有外国的资本,大概的情况我们还是要掌握。不能让这样的报纸堂而皇之的出现。沈佩贞不管怎么样,当年也是为辛亥革命流过血的人,为男女平等奔波多年的人。岂能让他们如此污蔑。”
“我知道了。”
“有好几家这种低俗的报纸。你们要尽快的整顿,然后在报纸上要点名好好的批评他们。刹住目前报刊这种低俗之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