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殿下来了就赶快兑现你的诺言,这刑审司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陈旻却双手抱在胸前无动于衷,目光如剑般锋利仿佛要刺穿项彭祖的胸膛,“项大人私吞了皇家这么多银两,还想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刑审司?”
见陈旻变卦,项彭祖大声怒斥道:“你竟敢如此玩弄老夫!你就不怕......”
话未说完,僮舟将其一剑封喉,项彭祖瞬间倒地不起,死死拽住陈旻的衣角任鲜血喷射在那金丝勾勒的蟒龙之上,直到毙命依旧怒目圆睁。
而后僮舟抓起项彭祖的手指在罪书上画了押,陈旻便当今日从未来过。
听刑审司的人来报,项彭祖已在牢中畏罪自杀。
项彭祖之死亦在陈景意料之中,二哥如此心狠手辣过河拆桥,若是来日夺了太子之位,怕也不会有他靖南王的一席之地。
整日在王府瞎溜达的燕露微见陈景来去匆匆,想必晚膳也不在府上用了,听钱婆子说景哥哥和温永宁大婚两月有余竟从未有过夫妻之实,难道景哥哥当真只是迫于镇北侯家世这才委曲求全。
看来如今得想办法让温永宁自行离开靖南王府才行。
永宁知道陈景今日有公务在身去了兵理部,又不想同燕露微一起用晚膳,便寻思着出府去找周大傻和清筠一块儿玩。
正欲离开却被燕露微叫住,“天色已晚,温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永宁无奈笑笑,“我同清筠约好了正要去迎客楼试试新菜。”
“微儿吩咐下人备了一桌晚宴,听闻景哥哥不在府上,若是温姑娘也出了府,我一个人如何吃得完。”燕露微满脸失意,仿佛遭受了冷落一般委屈。
“不如叫上林姐姐一同到府上用膳如何。”燕露微扑闪着眼睛,倒是装作一脸期待的模样。
永宁却觉着莫名其妙,哪有人到了别人府上做客还张罗着请主人家用膳,合着真把靖南王府当她家了。
“丁香,你去林府将清筠请过来,就说今日府里备了好菜,不上别处去了。”永宁倒是要留下来看看这燕露微如何喧宾夺主。
燕露微顿时喜笑颜开,走上前来挽住永宁的胳膊亲昵道:“还是温姑娘对微儿最好了。”
清筠本不想与燕露微见面,可一听丁香这般讲述,想必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折腾永宁,二话不说便上了靖南王府的马车。
膳厅内,燕露微正忙手忙脚地指挥着下人布膳,稍有不称她心意的菜便要求府里厨子重做,反观那温永宁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毫不在意地任其发挥。
燕露微见林清筠来了,连忙唤来侍女为她奉茶,又笑脸相迎道:“林姐姐来得正是时候,快些来尝尝今日的饭菜可否合胃口。”
清筠见燕露微的言行举止如此僭越,显然是为了给永宁一个下马威,永宁却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她四处忙活,想必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清筠笑笑道:“我于靖南王府已是常客了,倒是燕姑娘你不必如此客气。”
永宁见燕露微差不多张罗完,便吩咐道:“丁香,将这些菜品都撤下给伙房里的丫头婆子们分了,虽然本王妃不爱吃,倒也不能浪费了燕姑娘一份心意。”
燕露微见自己折腾一下午的菜肴全被抬了下去自是心生不悦,“微儿不知哪里得罪了温姑娘,竟一口也不愿尝尝。”
永宁皮笑肉不笑,“菜肴倒是极好的,只是本王妃不喜欢罢。”
不等燕露微开口争辩,永宁沉下脸色收起笑颜,“在这个王府里不管是人还是东西,本王妃喜欢最重要,若是本王妃不喜欢,丢出府去便是。”
说罢起身就走,刚到门口却被卸下伪装的燕露微呵斥住,“要不是圣上一旨诏书,我才是靖南王府的王妃!”
永宁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冷淡傲然的眼神里满是轻蔑,燕露微不禁后退一步,她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的目光如这般冰冷犀利。
“本王妃祝愿燕姑娘心想事成。”
见温永宁同林清筠出府逍遥快活去了,燕露微气急败坏地拿起碗碟摔个稀碎,再想使唤府里的下人用来出气却没有一人听她的。
哭闹了一夜也无人理会,直至看见书阁的灯被点亮这才跑到陈景那处继续告状,不料又被锦翊拦在门外。
燕露微见屋内那位无动于衷,不得已又搬出燕将军。“景哥哥,你可得替微儿做做主,若是让爹爹知道微儿在王府受了委屈,又该有多心疼!”
陈景眼见屋外那人不眠不休,今夜定是看不进书了,便吹灭油灯走出书阁。
燕露微见房门打开又梨花带雨,假意昏厥摔倒被陈景一把扶住,不曾想陈景却道:“燕姑娘莫要再闹了,明日给永宁赔个不是便好。”说罢作揖道别,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
只剩燕露微一人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心中暗想:他日定要给温永宁好脸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