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谢艺手掌翻飞,从身旁的筐子里抓起两根钢钉朝秦风掷来。
“嗖!”钢钉如两道闪电,朝秦风的左脚踝激射而来。
秦风大吃一惊,求生本能让他立刻想到了贾仙扶摇!
他左足一点,瞬间朝右侧飞出,钢钉擦肤而过。
不待秦风双足着地,又有四枚钢钉劈空而至,朝秦风双眼、双肘攻来。秦风右脚在地上一蹬,顷刻间朝后飞出数丈。
在这极短的时间窗口内,秦风上肢后仰,四枚钢钉贴身飞过,“叮!”,六枚钢钉几乎同时楔入身后的铁墙之中。
此时秦风已离墙壁近在咫尺,他顺势在墙上一蹬,整个身子如梭子一般朝谢艺飞来,眨眼间便袭到谢艺面前。
他在掌上使出一半气力,但一看到谢艺那张苍老的脸,心有不忍,力道瞬间又卸去一半,朝谢艺胸口击去。
只见谢艺不慌不忙,将左掌横在胸前,结结实实和秦风对了一掌。秦风如同浪触礁石,朝后跌去,重重跌在地上,顿觉胸中气息滞涩,呼吸不畅。
而谢艺纹丝未动,脸上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谢艺察觉到我收了气力,因此他的掌力也卸掉八九成。否则刚才这一击,我已经命丧当场。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秦风越来越好奇了,他站起身来,调匀呼吸,正要上前理论,只见谢艺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递给愤然前来的秦风。
纸上写着:“公子脚力尚可,但力量不足。老翁在此瘫痪三载,与公子无冤无仇,不会有加害公子之意。况且阁下是司马然属意的人才,我更加不敢有所企图。”
秦风抬头看着谢艺,任谁在这铁轮椅上困上三年,不死也疯了。他接着读到,“刚才那个守卫名叫戾犬,如果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没有听到这里的打铁声响,便会前来兴师问罪。但是公子明知不是对手,却见之不露惧色,更不曾退却,老翁心下十分佩服。刚才出手,只为试一试公子身手,请公子不要记恨。老翁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为何会甘愿效力于司马然?”
秦风接过纸片,心中怒气渐消。“我尚不知谢艺和司马然的关系,如果把调查樊楼的目的如实告知,便可能致自己于险境。”秦风思忖着。
他提笔写道,“司马然立志分金济宋,我非常敬佩,愿意祝他一臂之力。倒是前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能否给我说说司马然这个人物。”
谢艺读完纸片上的文字,写道,“公子手上的银簪被司马然视做至宝,敢问公子从何处得来?司马然又是否知情呢?”
“这是我朋友一觉睡醒,在床头发现的。我看它造型别致,很是喜欢,就问朋友要过来把玩一阵。”秦风撒了个谎。
谢艺看罢,点了点头,“那敢问公子的朋友现在是否已经一贫如洗,家财散尽。”
秦风吃了一惊,“你说的没错,不过前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瞒公子,这枚银簪正是在下打造,对于司马然使用这些银簪所做之事也一清二楚,想必公子正是为了给朋友讨回公道才来到此地的吧。”谢艺已经猜到了秦风的意图。
看到秦风仍有迟疑,谢艺接着写到,“公子无法相信老翁,这完全可以理解。公子不是第一个调查樊楼的人,之前还有三个,却都被司马然活活铸成了人偶武器架,他们手中端着的正是自己的贴身武器。”谢艺朝墙边的人偶指了指。
秦风大为惊骇,不仅在于司马然谦和的外表下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更在于调查樊楼的惨烈后果。
“想必公子早早就对司马然心有疑虑,此刻看到三位先行者,也算认清了司马然的为人!”谢艺看着秦风。
“我终日被困于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对司马然最近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少,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他没有半分分金济宋的志向!如果公子仍然不肯相信老翁,请暂且收下我的铁锤,只要一盏茶的时间没有打铁声响,我便会受到戾犬的惩罚。”谢艺写到。
此刻谢艺的脸上居然扭曲出类似笑容的表情,冲秦风缓缓点点头,将铁锤扔给了秦风。
秦风伸手去接,却没想到小小一把铁锤竟重如钢鼎,当即使出全身气力气,才勉强将其接住,心里不禁更加惊骇了。
谢艺以性命安危相托,终于使秦风放下戒心,“不瞒前辈,我正是为调查樊楼而来,还请前辈指点!”
“司马然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果公子决心将这樊楼查个水落石出,老翁愿为公子的志向尽一份力。请公子将簪子交给我,同时扭转那枚血珀。”
秦风把簪子递给谢艺,老翁接过银簪,竟猛然将其插入自己的手臂,登时血流如注。秦风扭动血珀,跌入了记忆领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