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月半中天,南楚离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失控了。
在梦中,他亲手葬送手底下的十万将士,就连魅影也死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屏障破裂,外敌大肆涌入。
当他想要号召众将士御敌时,却发现坟墓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悲从心起。
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大喊悲壮冲杀之声。
然后他就醒了。
“南楚离?”
耳边传来一道的熟悉声音让他回神。
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魅影静静地坐在床边,用嘴吹着汤药,她仅穿着一件黑色的裹胸背心,而她的从腰间至腹部,全都绑着白色绷带!
“魅影,你怎么......?”
下一刻,他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南楚离低下头,眼皮垂危,声音低沉萎靡:“我又失控了吗?”
魅影放下汤药,两只手握住他的手。
她摇了摇头,笑容牵强,“大帅在,大夏就在。我并不是因为大帅负的伤,是因为大夏而受的伤。”
南楚离苦笑。
这时,一旁的丰子鱼突然咳嗽了声。
丰子鱼问魅影:“我能和你们家南楚离单独聊聊吗?”
魅影微微偏头,瞥了眼丰子鱼,沉默几秒后,她放开了大帅的手。
几个小时前,她可是清楚的看到丰子鱼使出宗师才具有的法相,这老狐狸藏得不可谓不深。
世人只知丰子鱼是个神医,却不知他竟也是个武道宗师!
而且他又是混进屏障来的一只“鬼”。
以大帅目前的身体状况,单独与他在一起,是十分危险的。
大帅笑了笑,轻轻拍了她的手背,表示让她放心。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决绝,警告丰子鱼道:“你若敢动他,天上地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丰子鱼呵呵一笑,对魅影拱了拱手。、
魅影冷哼一声离开。
魅影离开后,南楚离对丰子鱼歉意一笑,“抱歉,魅影只是担心我的安全,对神医并无恶意,还望神医能见谅。”
丰子鱼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调侃道:“这小姑娘是被你宠坏了。”
南楚离不否认地笑了笑,他建议道:“要不出去走走吧?房间里实在太闷了。”
丰子鱼迟疑,“你的身体?”
“无碍!”
说着,南楚离像转大风车一样转了转他的手臂,表示他身体好得很!
丰子鱼被南楚离逗得哑然失笑,他将魅影放下的药端给了南楚离,“先把药喝了,能安神。”
南楚离一口下肚,突然眼前一亮,“这是?”
“藏海花。”丰子鱼解释道。
“本来是给你义父准备的。”
南楚离听后顿时怒气一起,“你怎么不早说!”随之而来的是脑子一阵绞痛
“你现在的情况,不服用这藏海花,你不出一月,会死。”丰子鱼声音不大,却一句话定住了南楚离。
“本来以你来这之前的状态是可以再撑一年,一年时间也应该够你找到那朵花了,但你似乎并不单单在找那朵花,你还在做别的事。
而这件事恰好又在猛烈刺激着你的精神。”
南楚离深吸了口气,将仙柳湖之事告诉了丰子鱼。
丰子鱼抚须感叹:“原来堂堂的战神,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我还以为你会是哪家培养的隐世天才。
血海深仇......
难怪的你精神波动会这么大!
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将整个南城直接抹平。”
丰子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南楚离心猛地一跳。
将整个南城抹平?
这要死多少无辜之人!
谁能想到,这些话竟是出自大夏悬壶济世的神医之口?
南楚离也不多过问,仅自嘲一笑:“善恶有因必有果,我不想大夏再多几个‘南楚离’。”
丰子鱼也呵呵一笑,“这就是你我的差别,我也不想大夏再多几个‘南楚离’。”
南楚离能感觉到暂时稳定了许多,但一想到义父的病情,他神色立马变着急:“我服用了藏海花,那义父怎么办?”
丰子鱼看着南楚离,说道:“一个大夏半截身已入土的老叟,一个大夏擎天柱的战神,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
南楚离却不敢苟同:“没有义父,就没有如今的战神南楚离!”
丰子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真的有这么重要?”
“我可以把命还给义父。”南楚离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换做是其他人,南楚离是不可能这样说的。
要知道,丰子鱼将来十有八九会是敌人,作为对手,他是不该让丰子鱼知道自己软肋的。
丰子鱼目光尖锐,“你不怕我将来拿你义父作威胁?要知道,控制住一个带病的老叟,对我这样一个医者而言,太容易了。”
南楚离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丰子鱼眼睛,笑道:“你不会!”
“为什么?”
“你跟我一样,都有自己的骄傲,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南楚离自信道。
丰子鱼失笑,“你高看我了。”
紧接着他解释:“藏海花虽也算奇花,但仅仅只能治疗常人的精神症状,对你而言只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