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云掌,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韩掌门突然插这么一手,似乎不合江湖规矩吧?”
朱友拓声调挑得很高,似乎想要借助舆论的力量压制韩啸成。
“不合规矩?陆庄主之前曾言明,陆泽山庄严禁私斗。
石掌门既然已经落下擂台,你岂可继续追杀?
不知你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没有把陆庄主放在眼里!”
韩啸成这招属实高超,如此一来破坏规矩地不是他韩某人,反倒成了朱友拓。
朱友拓被他怼得理屈,‘呵’得向下瞥了一眼,苦笑道:“我朱某怎会不遵守陆庄主定下的规矩?
只不过,若是此时躺在地上的人是我,恐怕他石镇雄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
同样,韩掌门也不会刚正不阿,横加阻拦喽!”
“呵!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卑劣么?趁人之危,原本就不是侠义之道!”
韩啸成舞袖一挥,鄙夷地喝斥道。
“满嘴冠冕堂皇,狗屁侠义之道!
石镇雄要不是你的妻兄,你会这般偏袒?
他杀可以,我杀便不可,岂有此理?”
朱友拓满脸横肉,怒不可遏。
他气得不是未能杀死石镇雄,而是由于韩啸成这一道害得他夺不得无极玉虚蝉!
“看样子你是不肯收手了?”
韩啸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凶狠之气萦绕其身。
“我今日就不收手,你能奈我何?”
沙陀寨的门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火并之势。
“我方才那一掌是给你提个醒,你若执迷不悟,则还有千掌万掌予你!”
“哈哈哈,你以为我怕你么?吓唬我,你还嫩了点!”
“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
韩啸成傲气凛凛,在气势上已是压了朱友拓一头。
陆渊再次充当起和善佬,居中调解。
“两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日之事且给我陆渊一个面子,就此作罢吧!
眼前武林盟主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诸位莫不如养精蓄锐,一争高下。
毕竟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夺得的~”
朱友拓瞪了韩啸成一眼,哼却一声,随之拂袖而去。
韩啸成向陆渊回敬一礼,当即转向石镇雄匆忙赶去。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灵药,用以稳定石镇雄的伤势。
……
巨鹿城内胡商云集,一连数日不散。
这群胡人白日入城经商,傍晚出城而去。
与之相反的是武林人士,他们白日赶往陆泽山庄,傍晚回到巨鹿住店。
白日里巨鹿城的人流没有那么大,滞留的胡商带来的商品很难被迅速消化。
按理说,僧多粥少,并不合经商之道,商人逐利,应当各自散去,寻找新的销路。
可是这群人依旧每日在城内吆喝,仿佛不愁商品卖不出去。
守城的兵士只是负责保证巨鹿城的安定有序,不会过多地干涉经商买卖,更不会在乎他们是否盈利,能不能填饱肚子。
不过,街头巷尾难免会有一些流言碎嘴,心存好奇之人。
当然,这些人也就是嘴上叨叨,决不会跟随着胡商一探究竟。
百姓如此,然武林中人却是不乏胆大之人。
八月十七日夜,一群海沙帮的弟子便偷偷尾随着最后一波胡人商队,溜出了巨鹿城。
逾万人的胡人商队仿佛遵从纪律的军队一般,离开巨鹿城几十里后,沿着漳水依次搭建帐篷,而且互相之间竟有站岗放哨之人。
十余个海沙帮的弟子潜伏在一片木丛后,密切地观察着一切。
这十余个海沙帮的弟子中有一个领头之人,乃是海沙帮的一位长老,唤作屠国庸。
屠国庸手里握着的兵器很有特色,乃是一把流棕色的沉木桨。
其余的弟子手中多执三刃鱼叉,个人气力较大者拿的是铁质链锚。
屠国庸这个人胆子极大,水性甚好。
他带着几个身手矫捷的弟子匍匐着靠近漳水,接着嘴里各含一支空心草竿,逆流潜泳,逼近胡商帐篷。
其余弟子则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瞄准一处帐篷合围而上。